我这大半生——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好?
我这大半生——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好?。 我这大半生三、砖厂生活
2、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好?冷静下来想想 , 分手就没有我的责任吗?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继承了父亲的急性子 。 一斧砍个橛 , 两斧揳结实 。 抱怨恋人不给我留一点面子就写信断交 , 完全忘了我们昔日的卿卿我我......后悔药总是缺货甚至从来就没有 。 再写信请她原谅?恐怕早名花有主了...唉 , 不说也罢!幸好有一大帮年龄相仿的小弟兄还幼稚得像小狗儿一样没事儿就打闹 。 绰号“混盆儿”的小徐打闹时有一招儿屡屡得胜 , 那就是自己装作害怕先跑 , 跑着跑着就地一躺 , 追赶者猝不及防 , 他就手脚并用把追赶者弄个蛋朝天...只有想到这些 , 才能暂时忘了...心也才有了些许的抚慰 。我们打闹时 , 一位黑瘦黑瘦的老工人路过时竟然看笑话似的脱口而出道:打吧 , 打吧 。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的厉害 , 等笼头套到脖子上就得个个累趴下!边说边呵呵笑着朝砖机房去了 。记得我们来报到一下汽车 , 工段长老牛首先就站在了“张八碗或者张高级”身边 。 那意思就是这人我要定了;反观我 , 以瘦筋薄力埋到麦囤里也吃不胖的身材 , 没有人看好 。那年月因物资匮乏 , 但凡以“高级”前置的东西倒很多;比如同样的冰棍儿 , 一吆喝高级冰棍儿买家就多;其实都一个味儿 。 后来的事实被一位大家都称之为“老技师”的说中了:譬如牲口 , 栓在那儿是多少钱不卖;拉出来溜溜呢 , 是多少钱不买 。 这些话都是多余的 , 是不是有点侮辱人呢 。我没有被抛弃 , 好像是个被人捡来的剩货而被分配到跑坯班 。一说到“跑坯”我就来劲儿 。 腿脚利索我是出了名的 。 当“和尚”在公社“被”劳动 , 都夸我的麻利样儿 。 从家里到书店买书怕不有两千米多吧 , 我像一条游鱼 , 在人缝儿里快速穿越而绝对不会碰着别人...跑坯 , 用的就是父亲拉的那种车(我们父子真是殊途同归了) , 装坯子的部分高过轮子并且是平的 。 为的就是上面可以放六块木板 , 木板又叫油板儿 。 因为过去遵守操作规程 , 木板上要先抹一次油 , 推到上面的坯子因滑溜干干净净 , 保证坯子的的质量比如光洁度——后来不知谁发疯不再刷油且又加了一块板儿——一板儿是十七块坯 , 一块七斤 , 可知就“一车炭千余斤”了吧 。 出了机房就必须按照一块木牌牌上的指示 , 跑到散布在整个坯场你该去的那个区 。 每个区 , 由两名女工手执坯插 , 插住一块坯码放在坯架上 。 跑坯的放下车(车是有腿儿的)就拉已经在那儿的另一辆车子再跑回机房 。 如此循环往返不断 。 是为跑坯 。起初掌握不住平衡 , 很容易车辕上扬 , 先把人挑起老高已经大吃一惊了 , 等油板儿和上面的坯子从后边全部落地 , 半空中的人再突然坠地 , 又是一惊 。 不好意思 , 我就被这样惊吓过至少两次 。 后来把握住了它的秉性 , 也就稀松平常了大概这样干了两个月 , “高级”再也“八碗”不起来了 , 拖着个虚胖的身躯 , 别说跑了 , 连走到机房也难为他了 。 段长看了直摇头 , 骂自己看走眼了 。 而我们几个被套上了笼头的小伙子 , 开始倒也有点腿疼 , 但一吃饭一打闹(这个时候只剩下嘴上说些酸不拉叽的事儿了)就立即恢复了体力 。这里的编制依然沿用“全民皆兵”的连排班;不久就变成了正规工厂的车间、工段 , 大班、班组 。牛段长高升车间工会主席 , 老翟被任命为工段长 。 老翟 , 文盲 , 身体肥得一轱辘肉 。 但他力气是不缺的 , 当工人时是出口工 。 蟒蛇一样的泥条紧急时像摔菜牛一下子就撂很远 , 以维持正常生产 。 还是全厂唯一一位工人党委委员——忆苦思甜会上他说是河北磁县人 , 一路要饭 , 脚上没鞋穿 , 大冬天 , 血流呼啦的——他常说不是党他就没有今天——他终于看到了我 , 准确地说是看上了我的能干...经常带着我穿过厂部到东家属院(我们结婚后也住在那里)他的家里...当了工段长后 , 为弥补自己没文化也为报答党的恩情 , 一心扑在工作上 , 没日没夜甚至吃住都在生产现场或者机房 。砖机生产的工序是:供土扒土机器搅拌坯的雏形被挤出机口送到切坯台通过十八根钢丝切成一块一块的半成品坯子...后来搞文艺汇演 , 有人编了个“砖机生产舞” , 因为贴近实际还获了奖 。 这是后话 , 不提 。我很快就被调换了工种 , 就是站在切坯台后 , 手动操作杆切坯...不久 , 又把我调换成保全工 , 看车加油 , 巡回查看机器 。 还有住处 , 刚来的时候住在大宿舍 , 当我看到机房外面搭建的临时一漫坡儿的屋子 , 住有两个比我大十来岁的工人 , 一个是勤快得出了名的连凯 , (这里只称呼名字而忽略了姓氏);一个是好像没脾气的现亭 。 互相询问才知道我们都是从“河北”老家来城里工作的 。 有了这层关系 , 就有点亲不亲故乡人了 。 来这里还因为 , 这间不正规的房子里竟然有一张破桌子 , 我可以伏案看书什么的 。 再后来 , 翟段长叫我搬回工段办公室 , 这可是令人羡慕的地方啊...我看出了 , 这位翟段长看中我一定不单是我跑得快有了个“飞毛腿”的外号——不好意思 , 在这里我还有个绰号:神经蛋 。 那是因为性情的解放 , 上夜班的路上总是大声背着唐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大窑上的人听不懂也从没见过 , 就嬉戏道:这是五号砖机的神经蛋!我知道后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他们文化太低而偷着笑——他肯定还有别的心思 。 果然后来证明 , 他要每月造好花名册 , 按工种变化调整吃粮标准上报 。 尽管我累得要命 , 尽管我瞌睡得掉头 , 也必须听他的命令起来工作 。 谁叫他对我那么好了 。......他也看出了失恋的我心情不大好 , 就力促已经承认我们的恋爱关系却还犹犹豫豫的恋人甚至不惜降尊纡贵到我(准)岳母家不厌其烦地夸我如何如何....直到我(准)岳母来了一次——好事人都哈哈笑着说 , 来看或者相女婿了——说了句:“怪好个小孩儿”;又训斥她的女儿:“看看恁家多富有”...我才最终和心仪的恋人进了洞房 。 这又是后话 。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不是好事?这里有几说几讲;就说我眼前的这位翟段长倒是真的一心扑在工作上 , 却忘了“人在外 , 忘了家 , 家里单独一枝花” 。 真的 , 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作为上级领导不但要引领全厂生产 , 还要弹钢琴那样照顾到下级的生活 。 即如现代 , 过劳死(劳模和科学家)过劳赚(大部分是经商得一望十者)精神崩溃而跳楼自杀等等 , 领导没责任?有责任又不接受教训 , 说他失职渎职当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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