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大半生——无同学之痛
我这大半生——无同学之痛。 我这大半生四、退休生活
4、无同学之痛大约是平反不久吧 , 郑同学邀我去他家喝酒 , 说是还有其他同学 , 一贯对同学一词特敏感特想有同学交流谈话却又不得而特痛苦的我喜出望外 。 如约到了之后 , 才看到只有一个张同学认识的 , 其他三位陌生的面孔要不是郑同学介绍说 , 他们都是谁 , 还真有点尴尬了 。都是1958年从树人楼并走出的!郑同学又强调了一下 。一个“树人楼”好像施了魔法 , 二十多年的暌违一提起她 , 所谓的陌生就立即变得亲切起来 。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那个...按说郑同学的“案情”比我重但却还有这么几位能邀请得动的同学或者校友 , 再看看我...当时就有点后背发凉满脸绯红 。 我为什么就没有几个像撕不烂的套一样也可以召之即来的同学呢?是我曲高和寡吗?显然不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点自命不凡 , 也就是都觉得“天降大任于斯人...”就是特指自己...这在初中生常常异想天开很平常啊!他们个个谈吐大方 , 卖盆儿的碰见卖碗的 , 都是一套一套的 。 只有我想搭腔又不知从哪儿起头;表面因树人楼而客客气气 , 其实我如坐针毡 , 恨不得起身一走了之 。 直到这时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 , 桩桩件件的难堪和举目无亲似的孤独感 , 才令我尝到了几乎没有同学的生活那生涩之痛 , 剜心之痛 。我又想起了在石壕村脚跺大墙问夜空“十年之后我会怎样”之举;现在 , 无大墙可跺就狠狠地跺地并质问:我就不可能和同学在一起交流切磋或者亦师亦友地一起学习、交谊并一起收获?这个想法是在考入实验中学时一个作家梦时至今日一事无成但仍然没有泯灭甚至历久弥新支持我的!......钱到手饭到口 。 做生意赚得和转让店面的几个钱一眨眼儿就没了 。1995年末 , 邻居问我 , 闲着也是闲着 , 有个活儿愿意干吗?不等我回答就接着说 , 黄河水利学校缺个传达...当然愿意干了 。 没等他说每月多少钱 , 我就应承了 。 光靠妻子不到百元的退休金养活六口人 , 其窘境可想而知 。没几天 , 我就像土地庙里的神仙坐在这个学校的传达室里 。 除了得到准许可以抽空儿看书 , 还能尽情阅历青青子衿们从我眼前经过时 , 其活力四射对我的撞击和激越 。 特别有时候在外面摆一张桌子 , 一边看书一边盯着嘻嘻哈哈进进出出的热烈 。某一天 , 进来一个人 。 死死地盯着我老半天 , 才问:你是不是...是啊 。 你...我是自强 。摇了摇头 , 我吐吐吃吃 , 一时愣住了 。树人楼!我也参加了那次大会 , 看到了...树人楼!我难忘的人生一个标志性真实存在的建筑物和虚幻在脑子里神圣的灵物啊!我忙站起来 , 我们谈了一会儿 。 才知道他也是因出身不好被“不宜录取” , 高中毕业后在郊区中学教起了书 。 他称我同学 , 我却不敢以同学自居 。 他也是那年的高中部...实在没想到 , 此后 , 由他 , 自强 , 像逆转的多米诺骨牌 , 一位接一位同学校友站在我眼前并毫不吝啬地承担起了作为师长对我的拯救!1996年1月 , 我的退休之路才算到头儿 , 也就有了百十元的退休金 。从那以后不久 , 当我在家(小儿子在家赋闲 , 那加上夜班费才一百多一点点的工作就由他顶替了)看书 , 一位个子显然比我高的陌生人指名道姓找我 。 我忙站起来迎接 , 他自称姓薛...又是一声树人楼下...他说是听了自强的话才知道我还在人间 , 就辗转打听到了我的住址 。 他显得高雅 , 谈吐不凡 , 所说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新闻呀形势呀等等 。 我没话 , 只能哼呀哈呀敷衍着...谁知这位学长和我一样爱认真 , 来了一次后 , 就像蚕丝抽不完的头而隔不几天就会出现 。 弄得我都有点讨厌了 , 这不耽误读书吗?所以 , 他说的那些话我听进去的不多...但当他向我介绍了一本杂志《杂文选刊》且此后我也订阅了 , 源源不断的新知识(因为此时我还好像生活在崇拜中)就潮水般的向我涌来 , 吸收消化沉淀为我所用...当我的一篇篇小文见诸报端 , 我就觉得他真是个诲人不倦好校友啊 。这期间我因读书过度(主要是没人指导有序的读书)而罹患焦虑症住院 , 吃那些比毒药还厉害的西药 。 弄得我恍恍惚惚神志不清 , 总想着用什么办法去死——我闺女大概以为我无事可做 , 就给我买了一部老人宝 。 可是 , 曾经在小学汉语拼音获过奖中学时可以直接用拉丁字母写诗(这也是我的“罪证”)的我 , 竟然连字也不会打了 。 过度的东西必然通过休息才可以补回来 。 经人指点 , 我从省精神病院得到一种新药 , 这才压住了时不时冒出的自杀念头也才慢慢回过神儿来...2013年我的旧居拆迁...孩子们都不同意我的方案但为了不耽误学习我这个一家之主就租住了一套房子并率先搬走——我相信了满大街的“三天三夜不睡觉 , 也要保证住上好房子;先走的不吃亏 , 后走的不占便宜”等等承诺 。 结果是我差不多少得了一套房子 , 死缠到底的倒如愿以偿 。 如此等等 , 和标语相差甚远的比比皆是...拆迁问题深不见底 , 有心写一写又怕其中的水太深 , 牵连的领导多多...为有活水源头来...自从接受了薛学兄的教诲 , 我的读书写作就有了“润物细无声”吱吱拔节似的进步 。早六点起床 , 一直读书上网到晚六点 。 一天我已躺下了 , 一个十分陌生的电话打来 。 对方是一位女性 , 她直呼我的名字...又一个树人楼并自报家门圆平(她解释 , 这是皈依佛门时主持起的名字) , 说是我蒙难的时候她也在场...她说她比我高两届...那更是学姐了!自然 , 谈话她还是主角 , 口若悬河 , 滔滔不绝...后来我们又在包公湖南岸我朋友的茶室 , 一边喝着铁观音 , 她一边给我讲从辛亥革命起的历史...我这个听众应答之间 , 才觉得此人的确非同凡响;又慢慢地接触慢慢地了解 , 她原来是大家闺秀辛亥革命烈士后人又受了高等教育...从那以后 , 她和一个叫什么“吉祥”的就不断发文章资料到我的邮箱 。 好像 , 她比薛师兄更...一位教授给我一个人上课 , 真是三生有幸我又何德何能!又通过他们 , 还认识并深交了路学兄 , 孔学兄 。 他们都比我大几岁的忠厚长者 , 每有问题提出 , 总是不厌其烦...引经据典...诲人不倦 。此后 , 我原来因没同学的伤心 , 早已荡然无存;但暗暗发誓 , 我必须对得起他们!从薛师兄到圆平以致由他们的再引荐再介绍 , 我又认识了更多1958年从树人楼下走出来的学友 , 校友 , 同学 。 他们没有看不起我这个连初中文凭也没拿到的小学弟 , 而是循循善诱 , 谆谆教导 。 最让我膺服的还是圆平的一次批评——那是我把写的“古体诗歌”拿给她看 。你这个...比顺口溜好一点 。我可没敢小看这句批评 , 它不啻是对我的鞭策 。 像一把量尺测出了我的身高 , 我的差距 。 这是拿钱买不来的教诲呀!在她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在我则是真正享受到了有同学的滋润之喜 。 我曾十分严肃的表示:谋提高是我的终生任务;我也就对她和其他学友始终执弟子之礼!谁说我没有同学!何来的“无同学之痛”?!......时间不饶人!有同学之乐拨快了太阳这个不敢靠近的大钟!想想这几年 , 不见人提高 , 只觉盈手握 。 好像已经走出我自认为的“开始写不长 , 后来写不短 , 能达到收放自如长短得当”则希望就在眼前了...至于我的作家梦能否实现 , 只能说不能!年龄大了倒在其次 , 只是为了有事干和老有所乐 , 也值了 。但是 , 尽管我们都年轻不再 , 已经八十岁的我好像经常能看到这许多师友严肃的眼睛 , 令我不敢怠慢...精神饱满地在书山 , 在学海不知疲倦地努力奔跑 , 畅游!自然还有旅游 , 要不是今年的疫情 , 春季北方秋季南方的“执手游山河”又在路上了!宁在旅途蹒跚死 , 不向家壁坐平安 。这是我学习和旅游的誓言!“富历练以察兴会”——写作和写出好作品 , 那就读书历练包括行万里路 。 这是《中国诗学》作者的精心提炼 。网上也有很多网友提示我:文字功夫太差;就连妻子也对写她那一段大有异议:我看了都不感动...所以 , 文章不厌百回改 。 之后的修改会更艰难!一言以蔽之:没有他们 , 我何以敢动笔并最后完成包括《我这大半生》在内的我的家事(不敢称家史)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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