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亭|记忆中的父亲:爱从不挂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


我考上县重点中学后 , 一家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 父母逢人便笑 。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 父亲对我说:“早点睡 , 明天我不出去做工 , 送你去上学 。 ”
我听了心里乐滋滋的 , 这是父亲第一次送我去学校 , 以前他总忙着赚钱养家 , 很少在家里陪我 , 每当下雨天 , 看见别的小孩有父亲接送 , 我羡慕不已 。
但每次父亲从外面做工回家的那个星期 , 他总会悄悄的多给我5块钱当零花钱 , 那时的我别提心里有多甜了 。
第二天 , 天没亮 , 我俩穿上了最好看的衣服 , 父亲背上我的铺盖卷儿 , 拉着我的手说:“华儿 , 走 , 我送你上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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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 然后坐车 , 转车 , 一路上我和父亲有说有笑 , 倒也不觉得累 。 几经辗转 , 终于到了学校 。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 , 我们站在拥挤的人群里 , 犹如身处刚出窑的窑里 , 很快就汗如雨下 。 好不容易找到了报名处 , 可排队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尽头 。
在烈日下站了几个小时 , 好不容易到我们了 , 父亲从怀里拿出鼓鼓的油皮纸包 , 小心翼翼地拆开了4层 , 才看到崭新的百元大钞 , 仔细一张一张的数了三遍 , 才递给收费人员 , 再折叠好空空的油皮纸放进裤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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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手续都办理妥当之后 , 父亲带我到僻静的地方 , 从裤兜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我 , 叫我小心收着 。 我谨慎地放进了随身的装衣服的包里 , 紧紧地抱在手中 。
随后 , 父亲带我去餐馆 , 点了两碗面条 , 因为其他的实在太贵了 。
吃完饭 , 父亲准备回家了 , 叮嘱道:“不用担心钱 , 爸爸会赚 , 好好念书 。 ”我用力地点点头 。
分别时 , 我见父亲眼眶有些湿润 , 他急忙转身道:“时候不早了 , 等下没班车可乘了 。 ”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 蓝色的中山服已经有了白色的印迹 , 那是汗水干了形成的盐分颗粒 , 我不由得鼻子一酸 , 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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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其实在一进城 , 我就发现其他人和我们穿的不一样 , 她们的更漂亮 , 材质更轻薄透气 , 显得我们格外的扎眼 。 那时候 , 我就暗自发誓 , 等我将来毕业赚了钱 , 改变一家人的生活状况 , 不父亲再那么累了 , 一定要给父亲买穿起来轻薄 , 透气 , 凉爽的衣服 , 这样他就不会汗如雨下了 。
后来 , 母亲跟我说 , 父亲在付完吃面的钱后 , 兜里只剩了5元钱 , 他知道没办法坐车到我们镇上 , 坐到邻镇需要多走两个小时的路才能到家 。
父亲到家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 , 全身湿透 , 还得了一场重感冒 , 听到这里 , 我那不争气的眼睛又布满了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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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父亲有时候也会发脾气 , 但却从来没凶过我 , 当他赚钱多的时候 , 还会多给我一些零花钱 , 自己却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
父亲书念得不多 , 但总喜欢挑灯夜读 , 学一些急救处理的一些措施 。
在我5岁那年 , 调皮的我和一群孩子在山上跑着玩 , 结果 , 一不小心 , 就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 额头摔了个大窟窿 , 一直流血 , 也止不住 。 而且离医院很远 , 可能到不了医院 , 我就承受不住大量失血而休克 , 甚至是死亡 。
这个时候父亲所学的急救措施就派上了用场 , 给我止住了血 , 后来又去给我买了药 , 帮助伤口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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