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底层劳动者的悲鸣
城市底层劳动者的悲鸣。 城市底层劳动者的悲鸣:收入暴跌、随时失业 , 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
辰默3月底回到北京后发现 , 自己租住的村子里 , 平房空了四分之一 。他在北京当装卸工 , 住在东五环外双桥附近 。 这是邻近市中心少有的还未拆迁的城中村 , 聚集着像辰默这样在北京打零工的异乡人 , 往常房子非常紧俏 。 但今年 , 疫情之下 , 他很多朋友至今还未返京 , 他自己的收入也较往常降了一半 。不止北京 , 变化在很多地方发生 。 位于深圳龙岗区闹市区的一个城中村 , 也是打工者们青睐的居住场所 。 这里紧邻繁华商圈 , 巷子里是鳞次栉比的自建房 , 往日热闹非凡 , 常常一房难求 。但现在 , 挂在窗口的招租广告消失了 , 很多房东抱怨今年房子租不出去 。 经常光顾的小店也关门了 , 留下的人不得不改变一些习惯 。丁当所创办的深圳绿色蔷薇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 主要服务于城市打工者 , 办公地也位于这个城中村 。复工后 , 工友们陆陆续续从老家返回 , 可是烦恼并没有消失 。 不少工厂开始实行轮休制度 , 上三天休两天;有的工厂五天只上班8小时 , 工人们只能拿到不到2000元的最低工资;有的工厂倒闭了 , 工人们直接丢了工作 。疫情的后续影响 , 在一点点蔓延开来 。 这些几乎没有任何社会保障的城市底层劳动者 , 多数从事着计时计件工作 , 首当其冲暴露在冲击波下 。城市底层劳动者的悲鸣。 无法复工的焦心
受工伤的怕工厂倒闭赵利琴已经近四个月没有工作了 , 她所供职的北京一家专门服务于离休干部的家政服务公司 , 至今还未有复工的迹象 。3月份 , 有公司工作人员给她发来微信消息 , 统计她目前的情况 , 当时她窃喜 , 以为要复工了 。 但是等了一个多月 , 也没什么动静 。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 得到的答复是 , 还不清楚 。赵利琴虽然很珍惜因为疫情留在家中陪着儿子的日子 , 但她更着急复工 , 儿子还在读大学 , 家里缺钱 。她在北京从事家政服务10年 , 错过了儿子的童年和青春期 , 想到自己不能陪着儿子长大 , 心里满是愧疚 。 有时 , 深夜里望着怀里睡熟的雇主家的小孩 , 她会偷偷抹泪 。疫情期间赋闲在家 , 她变着花样给儿子做饭 , 想要弥补这些年的缺失 。 但是 , 想着未来的日子 , 她更焦心 ,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啊 。在广东佛山一家小工厂工作的英姐 , 之前工作中被机器轧伤了手 , 现在双手变形 , 因为烫伤植皮 , 隆起的红色伤疤几乎占据了整个手背 。
英姐受工伤的手原本生活中那些特别容易的事情开始变得困难 。 手指不灵活 , 没办法为八岁的女儿扎辫子 , 她带女儿去剪了短发 。 在家做饭 , 切菜剁不动骨头 , 连玉米也掰不动了 。她既忧虑自己接下来的生计 , 也担心老板生意不景气 , 拿不到工伤赔偿 。 她原本在一家家庭作坊式小工厂工作 , 为纸板印花 。 经济不景气 , 厂子快倒闭了 , 工人们陆续被辞退 , 只剩下老板苦苦维持 。英姐回到老家重庆 , 找工作并不顺利 , 每天照顾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 , 以及陪女儿在家上网课 。疫情之后 , 工作更难找 , 她还担心佛山的老板要是工厂倒闭了 , 她的赔偿怎么落实 。4月3日 , 她和老板已经完成了调解 , 本来说好的赔偿款 , 老板一次次拖欠 , 直到5月15日 , 老板再一次爽约 。 已经回到老家的英姐决定一周后再去一趟佛山 , 申请法院对老板强制执行 。好不容易复工的 , 收入也大降
复工的工人们 , 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林林在绿色蔷薇所服务的社区内生活 , 今年是她来深圳的第10年 。 她在一家服装厂做质检工作 。 从4月底开始 , 工厂上三天休两天 , 身边有几个朋友也因为工作不饱和被裁员 。 这家服装厂 , 已经建厂20多年 , 这些年陆陆续续在各大城市铺设了不少实体店 , 算是国内发展还不错的中档服装品牌厂商 。但现在 , 公司的直营店正陆续从各大城市撤离 , 一位公司领导透露 , 因为生意冷清 , 可能要把原本的40多家店面撤到十几家 。 订单量减少了 , 林林的工作量也少了 , 而工资自然也就减了不少 。这是林林在深圳工作的第10年了 , 也是在这个工厂工作的第10年 。 她对这份工作一直还算满意 , 虽然这几年厂里经济效益不如从前 , 但林林也没打算过换工作 。 “这份工作有双休 , 现在有双休的工作不好找 。 ”
河北人辰默老早就想回北京工作了 , 不上班就没有经济来源 。 孩子还小 , 需要妻子照顾 , 一家三口就指着他在北京打零工挣钱 。 他到北京闯荡5年了 , 成为了一名装卸工熟手 , 这份工作不需要掌握什么技术 , 只要力气足够就能胜任 。疫情期间辰默被困在老家时 , 偶尔会有经常合作的老板打来电话 , 询问他能不能去工作 。 他给房东打电话询问 , 得知村子里管得严 , 只有那些有正式单位 , 公司开了复工证明的人 , 才能进入村里居住 。 而像他这种没有固定单位的人 , 想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3月底 , 村子里的政策松动了 , 他终于回到了北京 , 活慢慢找上门来 , 但闲暇时间相对年前多了许多 。 有时一整天都没事做 , 到了月底一核算 , 收入直接拦腰砍断 , 每个月到手只有3000元左右 。去仓库里装卸货物的时候 , 老板们也会抱怨 , 货卖不出去 , 不敢进货 , 好些仓库里还积压着2019年进的货物 。 辰默也焦虑 , 家人等着他汇钱回去生活 , 而每月除去房租、餐饮、交通费 , 所剩无几 。不稳定的劳务关系随时被解聘的风险
推荐阅读
- 城市烟火气太多也呛人
- 广东:把广深培育建设成为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 搜狐城市-银川|宁夏一的哥“碰瓷”报复,敲诈“乘客”五千元……
- 成都重庆外围城市消费水平是什么标准?
- 吉林省公布 加大对湖北籍劳动者就业支持力度
- 萍乡之窗|守护家乡生态“动脉”!这张城市“名片”,刷新萍乡新颜值
- 城市的烟火气太多是会呛死人的
- 阳曲县融媒体中心|晋城市委副书记、阳城县委书记姚逊一行赴阳曲县观摩学习
- 我对白人警察虐杀黑人的质疑,华人才是最底层
- 搜狐城市-银川|法报调查 | 仨“熊孩子”顶楼蹦蹦跳跳!高层住宅楼顶消防门该不该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