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李清照《鹧鸪天》:从这朵花里,看见别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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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无才便是德 。
文学史上 , 有名的才女子寥寥可数 。但其中溺入情天幻海中善始而不得善终者却也占了少数中的大数:
李季兰 , 集美貌与才气于一身 , 却一生狂放 , 恋僧恋道 , 留下许多吟风弄月的文字证据 , 最后因之命丧黄泉 , 赢得千年放浪名声;
鱼玄机 , 一生真情错付 , 先情系温八叉后寄身李子安 , 皆无疾而终 。转而放浪形骸 , 最后因杖杀风流美婢而深陷囹圄 , 身首异处 。
刘采春 , 能歌善舞爱诗文 , 却受蛊惑抛却家庭委身于风流才子元稹 , 不久始乱终弃 , 含恨而终;
朱淑真 , 受父母之命嫁与小吏 , 终不得见容于平庸之家 。被休回家后 , 又不得见容于世俗伦常 , 早早断肠 , 抑郁而逝 。
阅读她们 , 常常慨叹她们的命运 , 虽是聪慧灵秀 , 才气逼人 , 却终究难逃藤萝攀附之命运 , 难得孤松傲岸之骨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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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清照 , 却是一个别样的存在 。
她出生于官宦家庭 , 联姻于官宦家庭 , 父亲和公公都是朝廷的顶梁柱 。强大的背景锤炼了她卓然不群的视野和卓识 。
她与丈夫赵明诚青梅竹马 , 两情相悦 , 而且她的才情还似乎略胜于他 。在他们的生活里 , 吟诗作对是日常功课 , 赌书泼茶是闲时消遣 。
她长得也许并不娇媚 , 但是她活在她的作品中 , 艳而不浮 , 丽而不浓 , 自然中有淡雅 , 平易中见风骨 , 自有一种别样的高贵 。所以她被称为“千古第一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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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 , 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轻红色 , 自是花中第一流 。
梅定妒 , 菊应羞 , 画阑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 , 何事当年不见收 。
她长得一点也不明媚 , 小小的瓣儿浅浅的黄 , 柔柔的性情隐隐地藏 , 她栖居在幽僻的山岗上 , 淡然到让你看不清她的模样 , 唯有那隽永的浓香让你久久难忘 。这样的花呀 , 何须轻红浅碧来装饰招摇 , 她自然就是花中第一流的模样 。
她的沉默会让自标孤高的梅花感到妒忌 , 她的恬淡会让自谓君子的菊花感到羞惭 。不与谁争 , 不与谁抢 , 她只静静伫立 , 把漫漫的香气布满整个中秋 。可叹屈原不通情性 , 在《离骚》写遍群花 , 却偏偏忘记了她 。
梅之清高 , 菊之淡泊 , 已经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 。与它们相比 , 桂花似乎太渺小太平凡了 , 而词人却透过她的渺小和平凡看见她的优秀和隽永 , 这是一种卓尔不群的智慧和锐利;尤其尾句对屈原——传统文化的标杆式人物 , 词人毫不犹豫地进行了责备和反诘 , 指出了他的遗珠之憾 , 这更显现出她对传统理论的一种逆向思考和冷静反观 。
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画屏金鹧鸪 , 飞卿语也 , 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 , 端己语也 , 其词品似之 。”于是有人仿其语曰:“何须浅碧轻红色 , 自是花中第一流 , 易安语也 , 其词品亦似之 。”(蒋哲伦) 。确实 , 温庭筠是纤秾华美的 , 韦庄是温柔端厚的 , 而李清照在这首词里却显得极其的冷静和敏锐 , 赋予了对世界的独特思考 。
这种高度 , 对于感性的词人来说 , 已经很不易;对于感性的女词人来说 , 应是更不易了 。
那么 , 她真的是为惜花而打抱不平的吗?
让我们一起走进公元1101年吧 。这首词就写于这一年 , 而这一年 , 对于大宋皇朝来说 , 是损失惨重的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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