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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宏缘说国学』力能弯弓，尽为甲骑 | 欧亚草原上的战斗民族


在历史上 ， 游牧民族曾经对自己骑马射箭的能力非常骄傲 ， 突厥人曾经有一曲民谣 ， 追忆自己从蒙古草原到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征服历程 。 他们是这样唱的：“我们是一支从长城射出的箭 ， 一直飞 ， 一直飞 ， 最后落在维也纳的钟楼上 。 ”先从一个看似离游牧民族很远的地方说起 ， 那就是日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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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以前的日本人一定不会相信 ， 号称万世一系的天皇有可能是外来的移民 。
50多年前 ， 专门研究古代民族历史的日本学者江上波夫 ， 他曾经观察到 ， 自公元前10世纪以来 ， 草原上的游牧民好像突然抛弃了和平的生活方式 ， 变成了好战的骑马民族 。 这个骑马民族 ， 就是江上波夫的二分法 ， 他把世界上主要民族分为骑马民族和非骑马民族 ， 而且他提出一个观点 ， 叫“骑马民族国家” ， 认为少数骑马民族的入侵 ， 导致了农耕定居国家的形成 。
江上波夫以日本历史为例 ， 认为三到四世纪 ， 古坟时代的日本忽然从宁静型的农耕文明转变成战斗型的骑马民族文明 ， 当时的大和政权并不是日本土著创造的 ， 而是一群来自大陆的骑马征服者横渡海洋征服的结果 。 而且还说日本天皇也不是土著 ， 更不是什么“天照大神”的后代 ， 而是来自大陆的移民 。
江上波夫的观点当然引发了众多批评 ， 今天的日本人就算能接受自己所属的族群是移民运动的结果 ， 恐怕也很难接受天皇有可能是来自大陆的朝鲜人这个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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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他的结论是否正确 ， 没有人能够否定草原上骑马的民族曾经对古代世界产生过震撼性的影响 ， 某种意义上 ， 他们是塑造古代世界的主要力量之一 。 哪怕是远在海的另一端的日本 ， 都有所波及 。
按照江上波夫的说法 ， 骑马民族直到三四世纪才开始影响日本 ， 但在此一千多年前 ， 他们就开始深刻改变欧亚大陆的历史格局了 。 引弓之民
当东西方的历史学家都开始用文字主动书写自己历史的时候 ， 希腊人记录了众多野蛮民族 ， 比如说萨尔玛提亚人 ， 中国的周王朝及后世的青铜铭文中出现了“戎”、“狄”这些称呼 。 他们似乎一瞬间就出现在“文明”世界的附近 ， 而且他们的身影一定留给希罗多德和司马迁非常深刻的印象 ， 两位东西方的历史之父 ， 不约而同 ， 都把这些马背上的人 ， 叫做“引弓之民” ， 也就是能弯弓射箭的民族 。
然而 ， 我们总是很疑惑 ， 这些来自草原的骑马民族似乎没有什么富饶的资源 。 直到今天 ， 最典型的草原游牧国家蒙古国 ， 那还是世界上人均收入靠后的国家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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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社会 ，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 让中国人对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恐惧了将近两千年的时间？欧亚大陆人群移动和族群变迁的主要动力是什么？
军事技术和战争能力 ， 也许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之一 。 首先 ， 我们再次回到神奇的战争动物——马的身上 。
我们都知道带来第一次欧亚大陆人口和技术流动的动力之一是轮车 ， 驾驭战车的人群要么侵入两河流域 ， 要么征服埃及 ， 要么唤醒了黄河边商王朝的战争力量 。 而轮车之后 ， 人群移动和族群变迁则和马本身有很大的联系 。
农耕地区所处的地理环境不是不能养马 ， 比如今天的中国 ， 农户养一两匹马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 但是农业经济要求尽可能多的维持农田 ， 只要有人力 ， 荒地都会陆续开垦为新的农田 。 养马 ， 特别是大规模养马则需要广袤的牧场 ， 这与农业经济有根本的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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