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脏话的语言学真相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脏话的语言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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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脏话
历史上的脏话往往是以发誓或诅咒的形式出现的 。 在当时的人看来 , 这一类词语中蕴含有某种灵验的效力:恶语既出 , 可以呼风唤雨 , 变天降灾 。
现如今我们说脏话 , 其实打心底里并不相信它有实际的法力 , 私下里是不会想着让此话一语成谶的吧!虽说天打雷劈、七十二变的神力不存于人间 , 然而每当脏话出口 , 我们依然盼望着它能幻化为一道无形的剑气去挫伤对方的锐气 。 也就是说 , 恶语也好 , 咒骂也罢 , 仍在源源不断地从迷信和禁忌中汲取能量 。
但问题又来了: 现实生活中的脏话不光被作为攻击和侮辱的武器 , 而且被用于表达人自身的愤懑不平、亲友间的同仇敌忾 , 或是亲昵的调笑、逗乐——这点在调查研究中已经得到了反复印证 。
脏话的功用如此多元 , 真是像滑溜溜的泥鳅一样令人抓不住要害 , 该怎么剖析、定义它呢?我在翻阅了数百项相关研究之后 , 得到了两条学术上通用的脏话定义: 第一 , 情绪激奋的情况下使用的词语;第二 , 指代普遍禁忌的词语 。 回想一下您所知道的脏字、脏话 , 应该全部符合这两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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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的语言学研究
要想得到更为确切的脏话定义 , 我们还得诉诸语言学的研究 。 首屈一指的脏话语言学专家得属斯德哥尔摩大学的芒努斯 · 荣(Magnus Ljung)教授 。 他在2011年发布的《跨文化的脏话语言学研究》(Swearing:A Cross-Cultural Linguistic Study)中根据数千份调查样本 , 总结出脏话具有以下共性:
包括“X”“屎”等禁忌词;
不指代或预示实际行动;
大体遵循一定的语式;
情感性强 , 具有表现即时情绪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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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 · K. 伯根(Benjamin K. Bergen)则在他的著作“What the F”中指出: 对比全世界7000余种语言中的咒骂习语 , 不论在类型、用法还是使用频率上都存在广泛的差异性 。
例如 , 俄语的词形变化繁复 , 往往能将个别脏字演绎得出神入化——而溯其根本 , 几乎无不与对方母亲的私德息息相关;又比如 , 由于日本文化总体缺少“排泄物禁忌” , 在日语中不但鲜见与“放屁”“狗屎”对应的脏话字眼 , 诸如“微笑便便”一类的表情文字还能轻松走红 。
这并不代表在日本就可以畅所欲言了——就拿“気違い”一词来说 , 大致可以译为“神经病”或“智障” , 属于情节严重的屏蔽词 。 又如“くたばれ!”(译为“见鬼去吧!”) , 也必须在广播节目中加以消音 。
文化以语言为载体 。文化存异 , 则必导致脏话的式样不同 。 伯根在他的书中提出了所谓的“老天/X/屎/黑鬼分类法”(Holy Fucking Shit Nigger) , 即依据各语言中最常见的脏话指代对象 , 将其归入一类 。 大多数语言都可归为前三种(宗教类、性交类或排泄物类)之一 。
以我个人调查的经验而言 , 似乎世间鲜少有以最后一类——污蔑歧视类——作为脏话语汇之主体的例子 , 也有个别语言将动物名称归为禁忌的 。 比方说在德国 , 将人叫作“蠢牛”(daft cow)会被罚款300至600欧元;叫“昏猪”(old pig)的话 , 则罚2500欧元 。 荷兰语则习惯将疾病划入“不可说”之列——光凭指着警察先生的鼻子咒人家患癌不治(Kankerlijer) , 就能被判入狱两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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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能从词语的表征中得出脏话的某种共性呢?伯根从常用的美式俚语研究开来 , 发现英语中简明扼要的脏话语式并不适用于法语以及西班牙语 。 从听觉感官上看来 , 脏话似乎也不具备恒常的特性 。在一国最平常不过的字眼 , 往往到了另外一国就在不经意间大大地犯了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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