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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笔记五十八:不可忽视具体的苦难

个体叙事的真实性和鲜活性世人多喜崇高伟大的榜样 ， 爱宏大叙事 ， 书写天下情怀 ， 歌唱美好的时代 ， 尤其是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我们 ， 潜意识里家国为先 ， 自我殿后 。即便是在疫情 ， 疫民不仅承受着丢命的威胁 ， 但仍心系天下 ， 高呼宏大的口号 ， 高唱赞美的歌谣 。 虽可振奋人心 ， 但对具体的个人而言 ， 是无力无助的 ， 无法击败猖獗的病毒 。因此 ， 在抗疫时期 ， 不能过于强调宏大叙事 ， 尤其是缺乏事实根据的空洞歌颂 ， 于疫无补 。近日 ， 网媒上推送了不少新闻 ， 格外引人耳目 ， 国际灾难频发 ， 纪念伟人 ， 学习雷锋 ， 还曝出游泳健将孙杨抗检禁赛八年的事件 ， 尽管明眼人都知是怎么回事；肖战227事件 ， 关注度远超武汉抗疫；引发热议的外国人永居条例 ， 令人忧虑 ， 如何留住本土人才 ， 引来世界人才？牵动人心的野生动物禁食令 ， 引人瞩目 ， 到底何种动物该禁养禁食？一个个热点 ， 接踵而来 ， 能冲淡疫情的焦虑吗？也许能调节国人的情绪 ， 但无法缓解武汉的抗疫压力 。 身在武汉的疫民 ， 渴盼疫情好转 ， 望窗成瘾 ， 以致于小孩坠落 ， 母亲救之急迫 ， 一并掉下去 ， 酿成悲剧 。曾经迷恋哲学的我 ， 偏好关注人类命运的希腊哲学 ， 宗教哲学 ， 德国哲学和先秦诸子 ， 喜爱宏大叙事 ，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灾难逼迫我直面个体的真实生存 ， 概念难以出现具体的苦难 。 在灾难降临时 ， 困于其中的个体如何存在？显然 ， 那些置身事外的宏大叙事无法杀死病毒 ， 无法治疗感染者 ， 无法起死回生 ， 无法变换为米面油粮 。 一些违背常识和理性 ， 罔顾事实的文艺作品 ， 不仅无益于抗疫 ， 还会遮蔽真相 ， 让人产生幻觉 ， 忘乎所以 。于是 ， 我更偏好那些关乎日常生活的叙事 ， 开显具体的人 ， 物和事 ， 使现场的灾难不被淹没 。 隔空喊话副总理 ， 批评抗疫中的形式主义 ， 这一视频把疫民的勇气展现出来 ， 使得抗疫更入民心 。 李文亮等抗疫英雄被授予先进个人 ， 算是告慰英灵吧 。又出现治愈者出院“复阳”问题 ， 使得抗疫好形势多了一重阴影 ， 硬核问题仍未解决 。 今后出院标准应严格 ， 还要考虑后续事宜 ， 有必要建立数据库 ， 跟踪了解愈者未来的健康 ， 从而深入了解病毒 ， 找到应对之法 。 同时 ， 为后遗症做好铺垫工作 。如此诸种具体问题 ， 都关乎着疫民的切身利益 ， 是真实的存在焦虑 。 还有不少贫困孩子没条件线上学习 ， 不少艾滋病患者因封堵而断药 ， 非新冠患者就医难 ， 边缘人无家可归 ， 广大人民工坐吃山空 ， 许多民企倒闭 ， 养殖种植户损失惨重 ， 等等 ， 都是具体的令人焦虑 ， 甚至是要命的问题 。 这些都是疫情的组成部分 ， 合成无数的悲剧 。今日 ， 老丈人一早去医院检查 ， 尽管青光眼严重 ， 高血压也高 ， 医生建议疫情过后再手术 ， 实为中肯 。 感谢社区志愿者提供的车辆接送 。下午取菜 ， 团购两斤猪肉终于到了 ， 秩序井然 。 晚上 ， 取水果 ， 购者很多 ， 排队等了许久 ， 若有染者 ， 必传人 。 回家打开塑料袋一看 ， 沙糖桔有些次 ， 坏的多 ， 叶片不少 ， 个头似金钱桔 ， 三斤二十元 ， 物次价贵 。 此情此景 ， 可以理解 ， 愿他们能有所思 ， 进些像样的货 ， 不辜负邻里的期待 。封城44天 ， 阴晴交替 ， 下楼疫民稍多 。2020年3月6日作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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