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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大鼠疫——摄政王载沣的两个正确决策

《东北大鼠疫——摄政王载沣的两个正确决策》作者：东林枫火【题记】1910年（清朝宣统二年）年底 ， 一场惊天动地的鼠疫“从天而降” ， 中国东北大地旋即沦为人间地狱 。 弱智而傻逼的大清最高统治者从最初的自信满满 ， 到最后终于做出了两个关键性的“正确决策” 。 当我们今天回顾这段历史时 ， 禁不住感慨万端……一、伍连德临危受命 ， 偷偷解剖死者遗体1911年的春节马上就要来临 ， 京城里充满了一派喜气洋洋过大年的欢乐气氛 。 尽管此时大清苟延残喘已到了最后一口气 ， 因为在这一年 ， 仅仅还有十个月 ， 改变中国近代史的“武昌起义”就爆发了 。 我在这里顺便说明一下：1911年10月10日 ， 在湖北武昌发生的一场旨在推翻满清反动统治的军人政变 ， 这场政变就是狭义上的辛亥革命 。当东北鼠疫爆发的消息刚刚上报到紫禁城时 ， 满清统治者最初并不将之当回事 。 但朝廷里总算有明白人的 ， 例如外交部右丞施肇基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位昔日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的哲学博士 ， 在瘟疫爆发后 ， 面对朝廷的冷漠与麻木 ， 就立刻与紫禁城里的皇家贵族们吵翻了天 。 除此之外 ， 各国驻大清使、领馆也纷纷向满清朝廷施加压力 ， 以促使大清政府尽快出手进行防疫 ， 并表示出人、出力、出钱、出物 ， 全力帮助清廷打赢这场防疫战 。但是 ， 不管那些在中国生活的外国人怎么闹 ， 怎么给朝廷施加压力 ， 但治理东北鼠疫这事 ， 大清的权力绝不能放 ， 因为一旦放权 ， 自己就会遭殃 。 可是 ， 一个根本无法绕过的问题来了：控制鼠疫到底应该派谁去呢？这“领导权”问题可是朝廷首先考虑的头等大事 。 虽然有很多大臣秘密建议应该请外国专家负责 ， 但朝廷却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任命一个有防治经验的外国人（专家）去 ， 那绝对是不行的 ， 那不是打我大清的脸嘛 ， 绝对不行！就这样 ， 十几天过去了 ， 扯皮扯来扯去仍然悬而未决 。 还是到了最后 ， 施肇基给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大力举荐“海龟”伍连德挂帅！伍连德是马来西亚的归国华侨 ， 是一位拥有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头衔 ， 并且同期学业成绩排名第一的学霸 ， 时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 。 先前因为理念比较先进 ， 做事不讲情面 ， 经常被满清贵族不断攻浫 ， 是个“令人讨厌的书呆子”……但此时此刻 ， 在这生死攸关的大灾难面前 ， 贵族高官们都卡了壳 ， 反复权衡的结果 ， 还是保命要紧 。 而伍连德也有毫不犹豫的担当精神 ， 二话不说 ， 便于1910年12月 ， 抵达东北瘟疫的重灾区——哈尔滨傅家甸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面前 ， 伍连德的到来 ， 堪称是“手忙脚乱的清政府所做出的第一个正确决定！”可伍连德遇到的麻烦也不小 ， 当他面对当地对瘟疫毫无认知的傻逼官员们的虚与委蛇 ， 最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因为这些地方官员因怕丢官、怕担责而不肯配合 。 除此之外 ， 医疗资源更被外国商人所垄断……但时间不等人、死神不等人 ， 两手空空的伍连德毅然拿出和死神赛跑的勇气 ， 全然不顾感染的危险和世俗压力 ， 他在夜里先偷偷地解剖了死者（感染鼠疫）的尸体 ， 因为根据当时大清的法律 ， 是不允许解剖尸体的 ， 一旦被朝廷和民众所知 ， 必然是杀头重罪 。 于是这事只能偷偷的做 。 在解剖了死者尸体、并经过科学分析和研究后 ， 伍连德终于做出了大胆判断：这次的东北鼠疫 ， 不是一般的鼠疫 ， 而是罕见的可以通过唾液和空气飞沫传播的恐怖的肺鼠疫！二、朱尔典“一哭一骂” ， 促使清政府下定决心偷偷解剖尸体后 ， 伍连德立即将自己的科学结论上报给朝廷 。 但清政府依然傻逼+糊涂 ， 认为伍连德的说法是天方夜谭、危言耸听 。 特别是几位皇族身份的官员立即跳出来 ， 别看平时他们叫嚷着爱大清 ， 而他们实际上一直迷信“洋大爷” 。于是 ， 这些贵族高官们 ， 打着“增派人手”的旗号 ， 给伍连德派来了法国的三流蹩脚医生斯迈尼 ， 没想到这位斯迈尼来了什么事没干 ， 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充大爷 ， 指手画脚：例如他来了以后 ， 立即推翻了伍连德的判断 ， 非要按照防治欧洲传统鼠疫那样要在全东北境内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先灭鼠 ， 什么隔离检查等措施 ， 在他看来都是多余和无用的 。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如果真照这位“洋大爷”的办法做了：眼看春节临近 ， 数万名感染鼠疫的东北务工人员将回老家——北京、山东、热河（承德）、哈察尔（张家口）、绥远（呼和浩特+包头）、山西等地区过年 ， 一旦人流散布到山东、京津等人口稠密的华北腹地 ， 那结果细思极恐 ， 后果难以想象！面对可以预见的恐怖后果 ， 伍连德这次也豁出去了 ， 干脆越过地方政府、直接给朝廷打报告说：如果不照我说的做 ， 老子就不干了 ，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朝廷的外交部（外务部）也纠结了 ， 以大清几十年不为人知的“惯例” ， 纠结之后 ， 都常常会偷偷滴去问洋人 ， 这次也不例外 ， 清廷外交部（外务部）求教了同样正为此事急红眼的外国人（因为英国在中国生活的侨民实在太多了）——英国驻华大使朱尔典 。今天 ，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是清政府在这场危机面前所做出的第二个正确决定——因为他们总算问了个明白人 。 英国驻华大使朱尔典一听这事 ， 立刻就被清朝官员的愚蠢“感动”哭了 ， 朱尔典一边流泪一边破口大骂！大意如下：“你们说的那个法国的斯迈尼就是粗学了一点医学知识的傻逼二把刀 ， 别说在英国 ， 即便放在他们法国做正规医院的医生都未必能发执照 。 而伍连德是我们大英帝国正宗的剑桥大学医学博士 ， 而且其成绩还是同期第一名 ， 他的同期同学里 ， 英国医学权威一大把 ， 我问你们 ， 你们说应该听谁的？”经过英国驻华大使朱尔典这“一哭一骂” ， 迷迷糊糊的清政府这下半信半疑地下了决心：“朝廷下诏 ， 全都听伍连德的！”于是 ， 整个东北防疫措施全部按照伍连德的规划进行 ， 先前已经按照斯迈尼建议实施的所有愚蠢的防疫措施全数推翻 ， 所有发生瘟疫的城市都必须划片管理 ， 并且家家房屋要消毒 ， 人员出入必须有军警严格检查 ， 发现病人立刻就隔离……由于清政府下了决心 ， 所以对伍连德要权给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 就连出入东北的所有铁路干线 ， 都必须一个挨一个严查 ， 特别是春节前几天 ， 能被放回内地过年的劳工 ， 必须是百分百健康人 。 身体稍有不适一律不得放行……手段之霹雳、办事之高效 ， 可谓创造了晚清末年历史的一个奇迹！于是 ， 已经如人间地狱的东北大地 ， 艰难的防疫工作在全球的焦灼目光下迅速得以启动 ， 再加上当时新闻的自由、高效 ， 甚至就连每天死亡病人的名字和数字都会以第一速度见诸号外报端 ， 被全世界所了解 。 当时在疫区采访的国内外媒体可谓采访人员云集、“盛况”空前 ， 而国际、国内的大报几乎全部都是前方采访人员用电报给报社发稿 。三、这是摄政王载沣执政生涯里最闪光的一刻然而 ， 许多事情并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 虽然疫区所有的防疫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 但死亡人数却狂飙式上升 ， 每天都成百上千地死人 ， 根本没办法控制住疫情的蔓延 。于是 ， 伍连德便几次到傅家甸坟场考察研究 ， 经过分析和判断 ， 伍连德终于明白原因了：疫情最大的传播源很有可能是尸体 。 由于死者太多 ， 又是寒冬天气 ， 当地的土地冻得比铁还要硬 ， 根本没办法进行掩埋 。而按照一位日本医生的傻逼说法是 ， “鼠疫在严寒下根本无法存活！”也就是说 ， 冬天的尸体不用掩埋 。 而伍连德在综合了各种表征和现象后判定：肺鼠疫即便在严寒状态下也很有可能存活和传染 。 并且每个疫区旁都有一堆堆的尸体 ， 而这一堆堆的尸体就是一堆堆的火药桶 。面对这一堆堆的尸体 ， 怎么办？伍连德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办法只有一个——烧！可烧尸体这件事 ， 比之前任何事都难办 。 自古以来 ， 中国人最讲究入土为安 ， 烧人尸体就和刨人祖坟一样 ， 那是“天大的恶行” ， 闹不好瘟疫没治好 ， 再来一场民变暴乱 ， 大清也就玩完了 。 于是 ， 当伍连德的紧急奏报送到北京外交部（外务部）时 ， 时任外交部（外务部）部长的那桐就怒不可遏了 ， 他不但摔碎了瓷器、踢翻了桌子 ， 而且不住口地大骂伍连德是“大骗子 ， 应该千刀万剐！”关键时刻 ， 一个比那桐说话更管用的人站了出来：“烧！烧！一定要烧！这个事情我负责！这个骂名我来背！”此话一出口 ， 所有人都愣住了 ， 不敢吭声了 。 因为此人正是4岁的宣统小皇帝溥仪的父亲——此时清王朝实际最高统治者 ， 摄政王载沣 。 这也是他短暂却悲催的执政生涯里 ， 做出的最闪光的决定：为了少死百姓 ， 为了控制瘟疫 ， 更为了大清江山 ， 烧！所有因感染瘟疫而死亡的尸体都要烧！于是 ， 从这一年的1月30日 ， 也就是1911年的大年三十开始 ， 整个东北大地 ， 烈火到处燃起 ， 各地的疫区里 ， 大批大批的尸体被有条不紊的火化 ， 甚至还有很多已经下葬的尸体 ， 也被从坟墓里挖出来投入烈火中……这个前所未有、近乎残酷的决定 ， 终于打开了凶猛疫情的关键突破口：1月31日 ， 也就是这年的大年初一 ， 哈尔滨傅家甸一直狂飙式上升的死亡人数 ， 破天荒的下降了 。 然后 ， 在全世界热切关注目光里 ， 东北各地防疫区中的部分地区 ， 死亡率也开始下降……到了2月20日这一天 ， 决定性的一刻到来了：所有采取烧尸措施的防疫区 ， 死亡人数全部下降 。 这也就意味着：伍连德的决定是正确的！四、总结：一场险些波及全球的灭亡灾难宣告胜利1911年3月1日 ， 全世界都在这一天不约而同地轻轻松了一口气——哈尔滨首先实现了零死亡 ， 基本解除了鼠疫威胁 。然后是长春解除疫情 ， 再然后是沈阳解除疫情 。 至这年的4月底 ， 曾经震惊世界的东北大鼠疫 ， 终于被彻底消灭了 。西方媒体这样评价说：“这是近代中国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 ， 以自己的睿智勇敢 ， 担当起一个国家的责任！”“中国人拯救一场险些导致全球人类灭亡的大灾难 。 它的伟大程度怎么评价都不为过！”而英国最著名的《医学周刊》对这次事件的头号功臣伍连德的评价更是不吝溢美之词：“他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 ， 我们无以为报 ， 我们永远感激他 ， 历史将记住他！”*2012年 ， 伍连德的事迹被搬上银幕 ， 这部纪实电影的名字叫《浴火危城》 。 有观众看完这部电影后这样感慨道：“尊重规律 ， 认真做事 ， 哪怕是腐败无能的晚清政府 ， 也可以把事情做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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