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榜:App排名诱发黑色产业链( 二 )


2016年下半年 , 蒋某将公司的盈利模式由单纯的赚取推广差价变为赚取差价与联运分成并存 , 从中间商变成了合伙人 。 所谓联运分成指的就是手机软件研发公司将要推广的App宣传业务外包出去 , 接到推广任务的公司自负盈亏 , 自行承担推广的成本和风险 。 如果推广不力亏损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如果推广成功盈利了 , 在盈利之后 , 手机软件研发公司会与负责推广的公司进行分成 , 推广软件的公司最高可以拿到七成之多的利润 。
面对竞争激烈的“刷榜”市场 , 为了寻求更大的利润空间 , 也因为担心租用的积分墙平台随时不再继续授权使用 , 可能导致刚刚起步的公司陷入两难的境地 , 2018年3月 , 蒋某在深圳专门成立了一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 网罗同样怀抱发财梦的电脑软件研发人员张某、罗某等人负责自主研发积分墙软件 。
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开发 , 蒋某终于完成了属于自己的积分墙软件平台 , 再也不用为租用别人的积分墙软件而支付高额的费用了 。
由于某应用商城对手机软件的审核非常严格复杂 , 为了让积分墙软件快速登录应用商城 , 蒋某花钱购买了一个包装软件包 , 打着环保的名号 , 骗过了审核系统上架到应用商城 。 随后更是花费数万元对积分墙软件进行推广宣传 。 为了吸引更多的用户注册 , 他们专门租了一辆大巴车 , 在全国各地多所大学校园门口拉横幅、发传单 , 拉拢大学生注册 , 还打起了“只需动动手指几分钟轻松赚钱”的口号 。 截至案发 , 该积分墙软件注册用户已达10余万人 。
短短几年时间 , 蒋某将一个地下工作室逐步发展成为一个规模化的公司 , 一度在“刷榜”这条黑色产业链上进入“前三甲” 。
据了解 , 蒋某的公司内部分工明确 , 蒋某本人负责管理和运营 , 妻子刘某负责工资和账务结算 , 哥哥蒋某超负责后勤 , 手下员工陈某、王某负责管理公司业务 , 胡某负责驾驶 , 徐某负责客服工作 。
铤而走险 , 包装推广非法软件
随着承接的推广业务越来越多 , 蒋某也越陷越深 , 起初在承接推广任务的时候 , 他还会亲自下载并试玩这些App , 了解这些手机软件的一些基本内容 , 可是随着业务的不断深入 , 接触的人越来越广 , 他发现“刷榜”市场火爆的背后是庞大的利益集团在驱使 。
2019年年初 , 圈子里的一个苏姓朋友联系到了蒋某:“我在柬埔寨认识一个叫汤姆的大客户 , 他的公司负责做股票配资类App , 旗下有几款金融类软件想在国内推广 , 希望找到业内最专业的推广公司 , 高额回报 。 ”
各有所图的三人一拍即合 , 汤姆负责在境外提供软件资料和提出具体推广要求 , 苏某负责中间联络 , 蒋某负责宣传推广 。 为了保险起见 , 他们并没有通过打电话、发微信这些常规通讯手段进行交流 , 而是使用国外一款社交软件进行沟通 。
由于汤姆公司旗下的软件不具备上架到某应用商城的资质 , 蒋某故伎重演 , 通过软件商彭某购买金融类软件的安装包 , 对汤姆的软件进行伪装 , 然后上架到某应用商城 。 经过蒋某一段时间的卖力推广 , “某某配资”“某某大师”等App排名直线上升 。 汤姆对蒋某的信任不断加深 , 要求继续加大推广力度 , 吸引更多的用户注册并在软件充值消费 。
经过多次商议 , 三人按照蒋某三成 , 苏某一成 , 汤姆六成的盈利分成 。 由于大额资金在银行流转容易引人注意、暴露目标 , 三人决定私下现金交易 , 蒋某多次派自己的哥哥蒋某超去厦门、广州等地取钱 。 为了增强隐蔽性 , 每次取钱都需要对出不同的暗号 , 如以一张5元人民币的编号作为接头暗号 , 说出正确的编号就能拿到装满现金的黑色运动包 , 少则一两百万 , 多则四五百万 。 正是靠着推广和联运这几款非法软件 , 不到两年 , 蒋某就获利3000余万元 。
此外 , 蒋某、王某、陈某等人在4家冠以“金融服务”“信息科技”头衔的公司未提供合法手续的情况下 , 明知该公司旗下App可能涉嫌非法集资等金融犯罪 , 仍冒着风险与这4家公司签订推广合同 , 对上述公司的App产品进行下载推广和引流 , 吸引大量用户注册充值 , 为4家金融公司提供帮助 , 非法获利1600余万元 。 经有关部门查证 , 上述4家公司及App均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或者集资诈骗罪被各地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 涉案金额高达20亿余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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