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弼心有大我至诚报国阅读答案( 三 )


陈星弼利用假期进行推导,不久,他的第一篇论文《关于半导体漂移三极管在饱和区工作时的储存时间问题》发表于1959年的《物理学报》之上,这是国际上首次指出集电区中少数载流子存储效应对开关性能影响的重要文章 。
结束在中科院的进修后,陈星弼来到巴蜀大地 。此时,按照周恩来总理的亲自部署,交通大学(现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华南工学院(现华南理工大学)的电讯工程有关专业西迁成都,合并创建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现电子科技大学,简称成电) 。陈星弼把对祖国的深情和对科研的热爱都融入这所新学校的建设之中,开始了自己六十余年的成电生涯 。
在陈星弼的建议和努力下,成电于20世纪70年代接到了研制硅靶摄像管的科研任务 。硅靶靶面研制小组成立后 , 陈星弼做了理论论证,提出工艺和测量方面进行攻关的三大难题 。全组人员经过四个月的艰苦奋战,在733厂和970厂的配合下,终于研制出我国第一支硅靶摄像管 。
即使在那样的特殊年代,陈星弼也克服一切困难,醉心科研 。在测量半导体的电阻率时 ,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平时,最常用的方法是“四探针法”,通常所用的理论计算方式必须假设均匀材料 。陈星弼却发现实际情况和假设有差别 。这一问题激发了他强烈的研究欲望 。他利用业余时间研究电阻率,最后利用传统的电荷镜像法,颇具匠心地创造了一种在一维方向介质是不均匀的镜像电荷的方程 。
从漂移晶体管到硅靶摄像管,再到后来创造辉煌的半导体功率器件,陈星弼一直葆有对科研的无限热爱和克服科学困难的壮志雄心 。他说:“科研之初,就像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第一乐章,我们挣扎、追寻、研究和争辩 , 内心有苦也有乐 。然而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征服了种种障碍 , 并且在某项研究中取得了成功,这又像《命运》交响曲的第四乐章 。”
立德树人
“严字当头,把学生当‘敌人’ 。”这是陈星弼数十载的教学感悟 。他认为,讲授真学问的关键在“严” , 把学生当作“敌人”,以难题驱动,进而提升他们思考解决问题的能力 。
陈星弼经常举一个例子,前中国女子曲棍球教练金昶伯,对待自己的队员就像“敌人”一样,通过魔鬼训练让她们磨砺进步 。“严师出高徒”,正是在其率领下,中国女子曲棍球队在不到3年时间里,一跃成为一支世界强队 。
如何做到严格要求呢?陈星弼的方法是自主设计难题,让学生在攻克难题中锻炼能力,并能不断创新 。他还通过在考试题目中设置难题,辨识学生学习成果差异,让分数“高斯”分布 。
同时,陈星弼也非常重视“宽严相济” 。而他认为的“宽”,则是指老师要引导学生加强基础课和通识教育的学习,打下宽厚基?。?於ㄎ蠢囱芯抗ぷ鞯幕??。“现今科技日新月异,专业知识也会随之更新 。我们学双极型晶体管时,未承想过几年便出现MOS晶体管 。当我们学习MOS晶体管时,很快又有了集成电路 。那我们要靠什么快速跟进学习与认知?靠的就是我们曾经不惜时间和精力打下的数理基础 。”
着眼于中国高等教育发展,陈星弼常常呼吁 , 大学教育培养的不只是高级技师,而应以输出对科技发展有贡献的科学家为主 , 因此要站在对学生及中国高等教育高度负责的立场 , 加强基础课的投入,提升基础课的教学水平 。“不要怕学生缺少某些知识,不要妄想知识都要从学校得来,要让学生意识到 , 可持续学习能力的自我培养是珍贵品质 。”
虽已过去数十年,原成都电讯工程学院三系系主任谢孟贤回忆陈星弼上课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陈老师自己在上讲台前总是将教案熟悉到极致,所有理论体系、知识案例都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一个严密的体系 。走上讲台,不用背 , 不用记,要讲的内容像水流一样涓涓不息地淌出来 。从1959年开始上课,他就不带讲稿,只有一张香烟盒大小的纸片写好备忘摘录 。他的课有趣生动,难点重点突出,分析透彻 。”
不管工作多么繁忙,陈星弼都把教学工作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曾主动请缨,接手“人人讨厌上”的量子力学,还为研究生开设了《半导体器件物理》《半导体器件的数值计算方法》《功率MOS》等新课 。
课程很难,陈星弼却很兴奋 。他一向认为 , “越伟大越深奥的东西我越喜欢攻克” 。陈星弼的课保持着一贯风格:突出物理概念,启发式教育 。他将丰富的科研体验融汇在课堂内容中,学生感觉实用性更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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