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体会生活的意义,如何做才能让你们的感情更有意义( 五 )


第二种经常在赋予生活的意义中造成错误的情境,是把儿童娇纵坏的情境 。被娇宠的儿童多会期待别人把他的愿望当法律看待 , 他不必努力便成为天之骄子 , 通常他还会认为:与众不同是他的天赋权利 。结果,当他进入一个不是以他为众人注意中心的情境 , 而别人也不以体贴其感觉为主要目的时,他即会若有所失而觉得世界亏待了他 。他一直被训练为只取不予,而从未学会用别的方式来对付其问题 。别人老是服侍着他 , 使得他丧失了独立性,也不知道他能为自己做些事情 。当他面临困难时,他只有一种应付的方法——乞求别人的帮助 。他似乎以为:假使他能再获得突出的地位 , 假使他能强迫别人承认他是特殊人物,那么他的情况就能大为增进了 。
被宠坏的孩子长大之后,很可能成为我们社会中最危险的一群 。他们有些人会严重地破坏善良意志:他们会装出“媚世”的容貌,以博取擅权的机会,可是却暗中打击平常人在日常事务上所表现的合作精神 。还有些人会作出更公开的反叛:当他们不再看到他们所习惯的馅媚和顺从时,他们即会觉得自己被出卖了;他们认为社会对他们充满敌意,而想要对他们所有同类施以报复 。假使社会真的将他们的生活方式表示敌意“这种事经常发生”,他们会拿出这种敌意作为他们被亏待的新证据 。这就是惩罚为什么总是不生效果的道理:它们除了加强“别人都反对我”的信念外,就一无所用了 。被宠坏的孩子无论是暗中破坏或是公开反叛,无论是以柔术驾驭别人或是以暴力施行报复,他们在本质上都犯着同样的错误 。事实上,我们发现:有许多人他们先后使用着这两种不同的方法,而其目标却始终未变 。他们觉得:“生活的意义是——独占鳌头,被认为是最重要人物,并获取心中想要的每件东西 。”只要他们继续将这种意义赋予生活,他们所采取的每种方法都是错误的 。
第三种是很容易造成错误的情境,是被忽视的儿童所处的情境 。这样的儿童从不知爱与合作为何物:他们建构了一种没有把这些友善力量考虑在内的生活解释 。我们不难了解:当他面临生活问题时,他总会高估其中的困难,而低估自己应付问题的能力和旁人的帮助及善意 。他曾经发现社会对他很冷漠 , 从此他即错以为它永远是冷漠的 。他更不知道他能用对别人有利的行为来赢取感情和尊敬,因此,他不但怀疑别人,也不能信任自己 。事实上,感情的地位是任何经验都无法取代的,母亲的每一件工作,就是让她的孩子感受到她是位值得信赖的人物,然后她必须把这种信任之感扩大,直至它涵盖儿童环境中全部之物为止 。如果她的第一个工作——即获得儿童的感情、兴趣和合作——失败了,那么这个儿童便不容易发展出社会兴趣,也很难对其同伴有友好之感 。每个人都有对别人发生兴趣的能力,但是此种能力必须被启发、被磨练,否则其发展即会受到挫折 。
假使有个完全被忽视、被憎恨或被排斥的儿童,我们很可能发现:他很孤单,不能和别人交往,无视于合作的存在,也全然不顾能帮助他和别人共同生活的任何事物 。然而,我们说过 , 在这种环境下的个体必然会死亡 。儿童只要度过了婴儿期 , 便可以证明:他已经受到了某些照顾和关怀 。因此 , 我们不讨论完全被忽视的儿童,我们只管那些受到的照顾较平常为少者,或只在某方面受到忽视 , 其他方面却一如常人者 。总之,我们说:被忽视的儿童必然未曾发现值得他十分信赖的人 。我们的文明有种悲哀的讽刺,就是:有许多生活中的失败者,其出身都是孤儿或私生子 。通常,我们都把这种儿童归纳于被忽视的儿童之中 。
这三种情境——器官缺陷,被娇纵,被忽视——最容易使人将错误的意义赋予生活 。从这些情境中出来的儿童几乎都需要帮助以修正他们对待问题的方法 。他们必须被帮助以朝向较好的意义 。假使我们关心过这些事情——这就是说,假如我们对他们有真正的兴趣,而也会在这方面下过功夫——我们将能在他们所做的每件事情中 , 看出他们的意义 。梦和联想已被证实为很有用处:做梦时和清醒时的人格都是相同的 , 但是在梦中社会要求的压力较轻,人格能不经过防卫和隐瞒而表现出来 。不过,要了解个人赋予自己和生活的意义,最大的帮助是来自其记忆 。每种记忆都代表了某些值得他们回忆之事,不管他能想起的 , 是多么少的一点点 。当他作回忆时 , 它之能够被想起,即是因为它在他生活中所占的分量:它告诉他:“这是你应该期待之物”或“这是你应该躲避之物” , 或“这就是生活!”我们必须再强调:经验本身并不如留于记忆中而被凝结成生活意义的经验来得重要 。每件记忆都是值得纪念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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