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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恒坚 , 万物静默如谜 , 人们传唱鲍勃迪伦的名曲 , 来表达对生活的质疑 , 对人生的感慨 。 一个人要经历多长的旅途 , 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人 , 而一个女人 , 又是如何跌跌撞撞 , 才能获得些许对人生的掌控呢?答案的一种可能性 , 就在《神谕女士》这本书里 。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要走过多少路 , 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男人 。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答案啊我的朋友 , 答案在风中飘扬 。
——鲍勃·迪伦
很多人对这本书感兴趣 , 源于美剧《使女的故事》 。 在一个反乌托邦的、极端恐怖的未来世界里 , 女性沦为生育工具 , 在男性极权社会中求生存 。 这部剧的原著作者是加拿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热门候选人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 和《使女的故事》一样 , 在《神谕女士》中 , 她同样关注女性的生存环境、社会角色、心路历程和成长蜕变 。 这两部作品的主人公 , 甚至有着同样的名字——琼·福斯特 。
《神谕女士》中的琼 , 生于20世纪40年代 , 她的长大伴随着西方国家经济的爆炸式增长 , 物质生活突然极大丰富 , 人人都像做着“美国梦” , 干劲十足又乐观轻松 。 而每一个女孩 , 都被教导长成社会理想的女性类型——“漂亮、光鲜、快乐的家庭主妇” 。
主人公琼呢?她却自小是一个胖女孩 , 从面对母亲苛刻的规训开始 , 她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 爱情、事业、家庭 , 永远在自我审视和怀疑 。 最终 , 琼通过假死来寻找自己的自由空间 , 在不断的变形中获得成长 。 这个荒诞的结局 , 暗示女性要想摆脱强大的社会规约的力量 , 需要多么不同寻常的勇气 。
对原生家庭的无声反抗 , 化作狼吞虎咽
书中花了很大的篇幅 , 描述主人公的少年时代 , 这也给了我们极大的信息量 , 通过了解她的原生家庭 , 来理解主人公后来的人生困境和选择 。
我用吃反抗她 , 但我吃也是因为惊慌 。
琼的母亲为她取了好莱坞女明星琼·克劳馥的名字 , 大概是希望女儿漂亮、惹人喜爱 。 但是琼的身材 , 显然与此相差甚远 , 于是围绕主人公的“胖” , 母女之间上演了多年的较量 , 无法和解 。
琼对芭蕾舞演出满怀欣喜和期待 , 却因为胖而不适合出现在蝴蝶舞表演中 , 只好扮演樟脑丸 , 满心凄凉 。 当舞蹈老师把羞辱伪装成器重时 , 母亲是那个“帮凶” , 这件事成为琼永远的伤痛 。 类似的事情总在发生 , 与此同时 , 母亲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我减重 , 甚至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
【神谕女士|《神谕女士》: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自由的女性】进食障碍的确和心理问题相伴相生 , 然而母亲没有意识到 , 问题的源头就在她自己 。 当主人公破坏母亲精心布置的房间、故意穿得奇形怪状以及暴饮暴食的时候 , 她其实是想惹恼母亲 , “体重带给我一种阴沉的欢愉” , 亢奋的食欲是少女某种无法排解的情绪的高潮体现 。
小小年纪的琼 , 大概代替所有被父母控制欲折磨的孩子 , 问出了他们没有勇气问的问题——
当主人公真的减肥成功 , 母亲却彷徨无措、歇斯底里——她失去了控制女儿的利器 。 摆脱肥胖的琼 , 也摆脱了原生家庭 , 选择离家出走 。
我做错了什么?我是否毁了父母的人生?为什么母亲总是怏怏不乐?为什么我无法让她开心?
多年以后 , 和解姗姗来迟 。 母亲去世之后 , 琼第一次为她感到不平 。 没有人在乎母亲 , 没有人真心喜欢她 , 她个性太强 , 无法讨人欢心 。 她曾经以为是强势的母亲使她和父亲疏远 , 原来 , 母亲才是父女的向心力 。
母亲的人生故事落幕了 , 她带给读者的震撼却萦绕心中 。 对“我”来说 , 母亲是伤害我的人 , 可是 , 她也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 。 她想做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家庭主妇 , 也用这个形象规训女儿 , 却无意识间成为了男权社会的代理人 。 可以说 , 女性从出生就感受到了来自社会的歧视 , 第一道敌意竟是来自己母亲 。
也许有人会问 , 爸爸去哪里了?——“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我 , 但他从没让我感受到敌意 , 他只是不懂我而已 。 ”“我希望他告诉我生命的真相”“我不断等待他给我忠告 , 给我警告 , 给我指示 , 但他从没做过那些事 。 ”琼如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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