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亲母亲?深切缅怀我的父亲_1

文/张毅龙
连日来,我总梦见尊敬的父亲、母亲,二老的容貌依稀在眼前,叮咛宛如在耳边,周遭仍是熟悉的气息 。惊醒后,窗影斑驳,远处的马路上偶尔传来嗡嗡声,顿觉与他们阴阳相隔已十多年,心内酸楚,萦绕哀思 。
近日,我单位传达了省文明办、省民政厅《2022年湖南省清明节文明祭扫倡议书》 。今日,早早起床,嘱妻准备祭品,在家中焚香点烛,并列向西,闭上眼,低下头,双手合十,揖问在天之灵的父亲、母亲:今年因疫情,儿子、儿媳破例不能前往你们墓前祭扫,你们会原谅我们吗?会原谅我们吗?恍惚觉得“心有灵犀一点通”,隐约看见二老开明、开朗的和颜悦色 。
我的老家在桃江贫瘠的檀树界村,父亲是第二代单传,只读了三年私塾,便辍学帮爷爷操持家务,十五六岁便离家到外公家做长工 。在做长工期间,父亲被抽壮丁,在保上被关了两天,两家想方设法才将其赎回 。外公看到父亲的忠厚与勤劳,便把时年16岁的大女儿许配给时年18岁的父亲 。从此,父亲、母亲默契配合,扶老携幼,共担风雨,不知他们蹚过了多少道坎,饮下了多少辛酸泪 。
父亲、母亲对待公家事务极端负责 。新中国成立以后,父母积极投身于农业生产活动,总是早出晚归,兢兢业业 。曾听老一辈乡邻讲,我父母常得到驻队干部的称赞 。父亲在36岁出集体工时,不意被扮桶砸伤了右腿,因穷无钱治病而致瘸 。母亲虽只字不识,却很有修养 。我领导看见她后问我:你妈妈是不是乡村教师?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她在人民公社大食堂做事,从不拿公家一丁点粮食,结果饿得晕倒,被送进了疗养院 。1958年,父母把二哥送去修湘黔铁路,不意二哥因事故客死安化平口排子山 。尽管母亲悲痛欲绝,当中苏交恶时,还是送三哥当兵入伍 。七十年代初,又送老五、老六到怀化修三线 。1979年,又送老八参与对越自卫反击战 。父母总是叮嘱我,要做好公家的事,要多做善事良心事,要清正廉洁,才能行稳致远 。
父亲、母亲在邻里有很好的口碑 。他们重情重义,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热衷为他人排忧解难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是在一个严寒的深冬,一流浪汉乞讨到我家,父母看着他实在可怜,就把他收留下来,住在我家草楼上,还省出一床棉被给他 。父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也因于此,2007年、2011年父母先后驾鹤西游,几里路外的左邻右舍、男女老少自发沿路燃香放炮送行 。
父亲、母亲操持家务尽心尽力 。在那普遍困难的年代,特别是要养育九个子女的大家庭,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他们克勤克俭,哪怕割野草、挖野菜维生,也先让子女先吃 。曾记得七六年,在风雨侵蚀下,房子破落了,行将倒塌,老态龙钟的父母带我扮泥砖,求三拜四重修了房子 。就算到八十年代初,也是青黄不接 。忘不了:我真正吃了一日三餐还是上大学后 。他们对子女教育很严 。首先是要求我们兄弟姊妹做一个素净的人,哪怕衣服补丁叠补丁,也要洗得干干净净 。他们说,人看衣装马看鞍 。在穷困潦倒时,也按时用湿龙毛须烧锅,以保障有饭吃 。他们说,在外不哭穷,多说有啥价值 。哪怕砸锅卖铁,父母也要送子女读书 。当他们从老师口中获知子女稍有进步就喜上眉梢,奖励一个鸡蛋 。忘不了:我当年高考失利,父母认为我是读书的料,就带我到左邻右舍、亲朋戚友家化缘,借款让我去复读 。当然,我也体恤父母,选择上的是提供助学金的师范大学 。为了凑齐每学期的路费,父亲坚持打可卖五分钱一双的草鞋或贩卖染料,母亲则纺麻纺棉织补 。父母那种勤勤恳恳、忘我劳作的精神,那种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作风,那种为人正派、慈悲忠厚的品德,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记取 。其崇高的形象已潜移默化地融入我的灵魂深处,不时触动我,感染我,指引我,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世界的美好,让我懂得感恩,懂得宽容,让我努力工作 。也正是父母的榜样作用,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才顺顺利利 。我会让儿子记住他们,是他们给了我生命,还留下了珍贵的精神遗产,让我们立足于世,感恩父母的大德大恩 。
人生有爱,岁月无情 。现在,我对“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已有深刻领悟 。终身遗憾的是因工作而未能伴在父母身旁送终 。“子欲养而亲不待” 。现在我只能托付香火,将无尽的思念化作云烟捎给二老,愿来生仍有给他们做儿子的福份,愿二老在天之灵一切安好!(系湖南省教育厅副总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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