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医学”计划最早由美国科学界提出,引领全球科技进步,以西医为主流医学,迅速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
“精准医学”的核心是根据每个患者的个体特点制定个体化的治疗方案,这与中医的辨证论治理念一脉相承 。美国的精准医学计划以肿瘤治疗为短期目标,长期目标是将其应用拓展到健康、保健等诸多领域 。这标志着,随着“精准医学”的发展,中医的个体化医学理念将逐渐取代统治医学领域300多年的辨病论治理念,成为现代医学的主流理念 。
“精准医学”的概念有两层含义:一是常规意义上对精准的理解:精准、准确 。对于以治病救人为目的的医学来说,意味着准确的诊断,准确的了解药物的作用,准确的应用药物,达到准确的治疗效果;第二,是“精准”目标,不是给所有人设定一个统一的目标,而是真正把握个体化状态作为“精准”的诊断目标,制定最合适的个体化治疗方案,纠正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病理状态作为“精准”的调控目标 。
中医走向“精”,是技术水平的提升 。
客观地根据症状和体征辨证,准确地根据症状治疗处方,根据辨证治疗疾病,这是中医科学家从古至今一直遵守的医疗实践原则,也是中医区别于西医的最重要的特征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医更接近“精准”的目标 。由于中医自古以来就是一脉枕、一把药、一根针,在没有引进任何先进检测仪器的情况下,对中药药性的认识仅限于传统的四气五味、性味归经以及对其功能主治的略显肤浅的描述 。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医离“准”还很远 。
显然,与现代医学相比,中医更倾向于“精准”,有着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和体现“个体化医学”特征的成熟思路和方法 。其精准更多的是提升技术水平,即引用先进的科学手段,让中医能够更精准地识别证候,了解中医的表现,制定个体化的治疗方案 。
中医整体状态描述系统参数少,可操作性强 。
中医理论体系对人体的描述相对简单:在阴阳五行八纲辨证的指导下,介绍了五脏六腑、气血津液的结构和功能划分,卫气养血、六经三焦体系 。下一步是得出中医对人体状态的描述体系 。去除了名实不符的证候,合并了100多个与《伤寒论》相似的基本证候,基本涵盖了人体的基本生理病理活动 。基于这样一个系统的临床实践,很少会看到病人真的生病或者身体不适的情况,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识别 。
现代西医由于器官组织的解剖学、生理学和组织学不能描述人体的基本生理和病理活动,不得不深入到细胞和分子水平,出现了细胞学、微生物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基因医学等微观层次的学科 。目前,用于诊断和描述人类疾病的许多参数涉及细胞和分子水平 。随着诊断技术的“精密化”和基因检测技术的临床应用,会引入越来越多的微观参数 。目前,还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西医几百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很少有疾病(或病人)可以归结为某个内部零件或元素的缺陷 。另一方面,即使在未来,药物对人体的作用位置和作用性质也不会像导弹一样被精确控制 。因此,尽管精准医学的每一个具有应用价值的具体成果:更“准确”的检测指标的发现和更“准确”药物的研制成功,都会给某些疾病(尤其是局部化因素起决定性作用的疾病)的治疗带来巨大的进步,并具有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但在处理大多数疾病(或患者)的过程中,状态描述系统是建立在人类状态的“准确性”基础上的 。人体状态的“精确”调节,不能归结为一个或几个“精确”参数的调节 。
举个例子,如果我们用一个有100个变量(比如中医证候)的状态描述系统作为参考来理解病人的状态,我们可以准确识别其中的80个变量,可以说我们对这个病人状态理解的准确率达到了80%;如果我们用一个有一万个变量的状态描述系统(比如西医的指针)作为参照来理解病人的状态,即使我们“准确”识别了其中的500个,也只能说我们对这个病人状态理解的准确率达到了5% 。这就是为什么中医在识别症状和体征方面远不如西医准确,而西医却无法把握患者的整体状态 。显然,对人体状态的准确把握,不仅仅是测量方法和仪器的“精度”的技术问题,还关系到我们作为参照系的状态描述体系的层次和状态变量的总数 。
关重要的联系 。一个状态描述系统的层级越低,引入的参量总数越多,采用它要实现“精准”辨识的难度就越大 。
中医有可以涵盖人体基本生理病理活动的成熟的人体状态描述体系(中医理论和中医的辨证体系),而且具有较高的层级、较少的参量;更重要的是,在从古到今几千年的临床实践中,从理法方药各个环节建立并完善起一套完整的人体状态调控体系 。显然,在走向“精准医学”的道路上,中医学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问题是,中医学需要不需要“精准”和有没有可能走向“精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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