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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原题为 圆桌 关于埃利亚斯·卡内蒂的5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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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内蒂|圆桌 关于埃利亚斯·卡内蒂的5个问题】《人的疆域》是卡内蒂四部笔记的合集 , 包括《人的疆域》《钟表的痛苦》《苍蝇的痛苦》《汉普斯特德补遗》 , 时间跨度从1942年至1985年 。 这本笔记集成了卡内蒂在整个20世纪的思想流变与写作主题 。 关于卡内蒂作品中的几个关键概念 , 译者李佳川、胡烨、季冲 , 诗人王炜给出了自己的解读 。
1 这本笔记与卡夫卡日记有何差异?
卡夫卡的日记与卡内蒂的笔记的不同 , 还要谈一谈这两位大家的日记/笔记与其文学创作之间的关系 。 我们都知道 , 除了写作 , 卡夫卡是有着自身的职业的:卡夫卡供职于一家保险公司 , 只能用业余时间进行写作 。 所以 , 他的日记本就不仅仅是记录他生活、思考、感受的场所 , 往往也是他进行文学创作的第一现场——是他的作品诞生的地方 。 例如 , 我们众所周知的《审判》就是卡夫卡于1912年9月22日到9月23日的凌晨 , 在他的日记本上一夜写就的 。
而卡内蒂之所以写这笔记 , 则是出自他作为一个专职作家的考量 。 卡内蒂一生都奉献给了文学 。 不像卡夫卡 , 卡内蒂并没有一份用来维持生计的职业 。 开创笔记的起因是 , 当时的卡内蒂因为《群众与权力》紧张的写作工作 , 禁止自己从事其他的纯文学创作 。 而这个对自身下达的禁令却也为热爱文学创作的卡内蒂带来了一种窒息感 。 于是《人的疆域》(Die Provinz des Menschen)等几部笔记就应运而生了 , 成为了他在《群众与权力》写作压力之下 , 进行文学抒发或释放的窗口 。 而当卡内蒂于1959年结束了《群众与权力》写作工作后 , 按理说 , 这部笔记最初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 但是 , 写笔记的这一习惯却成为了卡内蒂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于是 , 卡内蒂便继续在笔记中 , 以跳跃、不连贯的形式记录着他的生命、他的思考 。□季冲
2 卡内蒂的德语有什么特点?
我在读德语原文时 , 发现卡内蒂很喜欢用不定代词“man”作主语 , 这个词和英语的“男人”和“人类”不同 , 在德语中 , 这个词大多用来描述一种客观情况 , 并不强调主语 。 我通常选择译成“人们” , 翻译的时候我和季冲讨论了 , 我发现她倾向于译成“我们” 。 这两个小词的选择其实塑造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作者和读者的权力关系 , 用“人们” , 是把卡内蒂推到一个相对高的位置 , 一个冷眼旁观的姿态;而“我们”是卡内蒂自己作为人类群体中的一员 , 站在群体之中对全人类进行反思 。 我想 , 原文德语风格如何 , 和译者对文本的理解有关 。
除此以外 , 卡内蒂也会活用德语 , 德语中有很多合成词 , 他用这个规则玩了很多文字游戏 , 比如他写道 , “他发明了一个新的何蒙库鲁兹 , 即Befehlsstachel(命令的刺) 。 这是个好词 , 但是一个词本身什么都做不了 , 人们必须围绕在它周围 , 观察它的行动(译者注:何蒙库鲁兹是中世纪欧洲的炼金术师创造出的人造人 , 此处指合成词 ,将Befehl命令与Stachel刺合成一个词) 。 ”这就是卡内蒂对语言的态度 , 他成长和生活在多语言环境 , 这在他的思维方式和身份认知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 让他能活用语言 , 而不是被其禁锢 。 在他的自传《获救之舌》里 , 卡内蒂也经常回忆起在保加利亚的童年时光 , 在他生活的城市里就有七八种语言:“那幼年时代的所有时间 , 都是在西班牙语或者保加利亚语环境中发生的 , 后来 , 对我俩说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却都变成了德语事件 。 ”“六十多年中 , 我不断从中汲取营养——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同我当时不熟悉的文字联结在一起的 。 ”(第13页) 。□李佳川
来源:(新京报)
【江苏龙网】网址:/a/2021/0326/lmkd0R94JU22020.html
标题:卡内蒂|圆桌 关于埃利亚斯·卡内蒂的5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