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记录生活
青葱岁月，唯爱永恒
——读芦芙荭小说《白杨》
杨晓敏
文章插图
青葱岁月，唯爱永恒。“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爱情是人类吟诵不竭的话题。
诗人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我们流着泪一读再读。哲学家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青春，因为年少轻狂而喜而悲而爱而恨，青春，也因此而焕发出它的无穷魅力。而一排树，静静立在河岸边，它什么也不说，却用满身斑驳的伤痕记录下一个时代一座城市的爱恨情仇，成为一座爱的博物馆。爱情有多重结局，爱情也是一个未知的过程。
《白杨》似一首青春的赞歌，又似一首爱情的挽歌，构思巧妙，想象绮丽，给人带来一种耳目一新的阅读感受。一条因修水库运沙石水泥而遗留下来的路，临河傍野，路边杨柳依依，河水潺潺，慢慢成了年轻人谈情说爱的乐园。年轻人的爱情懵懂热烈，他们在树上刻下对方或者自己的名字，赤裸裸地表达爱与恨的心声。时光荏苒，时代变迁，青春渐逝，爱有流变，任凭风剥雨蚀，树上字痕为证。几十年后，当摄影师的偶然发现，瞬间唤醒诸多梦中人。人有悲欢离合，树只能逆来顺受，爱有美好，有苦涩，有悔恨，而树又被一番刀削斧砍，旧伤痕上又添新伤痕。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把一个时代一个群体的爱情，融于千把字的篇幅，用白杨树刻字这样一个承载的意象来完成，源于写作者的巧思与匠心。捕捉生活中的特定场景，雕琢回环缠绕的动人细节，便有了这篇意蕴深远的小小说佳作。林间朦胧优美，月亮、河水、凉风、夜鸟的鸣唱，白杨树下喁喁低语的年轻恋人，仿佛诗经里的男女走进现实，对话描写也颇为切合年轻人身份，冲动，热情，喜怒行诸于色。此段描写风趣诙谐，带着一份淡淡的调侃，也流淌着一种浪漫诗意。而写到当事人对年少恋情态度的前后变化，笔触无疑变得犀利，字里行间有了理性的讽喻。小小说的结尾写道：麻城的爱情路还在，那里却再也没有了爱情。白杨树到爱情树，到成为爱情路，最后再到爱情不堪回首。这样的结尾，让人久久无语，一声叹息。
好的小小说注重它的多义性，它的内涵丰富，主题指向尽量呈现散发形状，给人以更多的思考，以激发人的参与性与想象力。故事发生的年代、地点以及景物的描写准确合理，与人物的言行举止融为一体，逼真细腻的细节又增强了生动性与真实感，《白杨》的写作多有可取之处。作品一方面写出了“那些年”爱情的纯粹与感性，另一方面用“几十年过去了”的转折，写出了当下物化生活的功利与麻木。不仅如此，如果说年少轻狂在树上刻字铭爱是一种懵懂无知的行为，那么成年之后为了“爱情洗白”而对树的肆意摧残则是一种恶劣品行。这样看来，作品的现实意义则给人以更大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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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
文丨芦芙荭
文章插图
麻城有条路，叫白杨路，那条路两旁全栽的是白杨树。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早先，许多路两边都喜欢栽白杨树。这种树易活又长得快，折根枝丫往地上一插，竟然就活了。
麻城的白杨路，一边临麻城河，一边是菜农的菜地。
白杨路平时并没多少人来往，它的尽头是二龙山水库。这个水库造型很别致，青山绿水之间，好像是两条龙盘踞在那里，水库中间有个湖心岛，看上去仿佛是颗翠绿的珍珠。就有些二龙戏珠的意思了。白杨路大概就是修水库，运沙运石运水泥时用的。水库修好，路却留下来了。临河的一边，清清的河水从上面流下来时，叮零当啷的就很有了些诗意。有月亮的夜晚，月亮就会跌落在那清亮亮的河水里。凉风习习，夜鸟齐鸣，很适合年轻人谈情说爱。
那时候年轻人谈恋爱，都喜欢找个清静而又黑暗的地方。一到夜晚，白杨路靠近河堤的一边，总是人影绰约，到处都能听见鱼的蹀躞声。有时候黑暗中，也会传来隐隐的啜泣声。那肯定是两个人谈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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