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玺临摹:掌握古玺的“参差错落”,也可以从“疏密”着手

古玺临摹的难点之一在章法,因为它不像秦汉印那样,以平整规矩、等分印面为章法基础,我们总说古玺的章法以“参差错落”四字为原则,但究竟如何参差,如何错落?这才是真正的的问题所在,我们的作业中,挑选了章法有个性特征的玺印,旨在解析这些玺印的章法,为以后的古玺印式的创作提供借鉴。
本文所介绍的这方玺是我们古玺作业的第41方,就是这方“豕母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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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母司关)
释印
这是一方战国齐国玺印,最早收在陈介祺《十钟山房印举选》。印面四字,右上角“豕”字反写,左上角“司”字繁构。“豕母”,曹锦炎《古玺通论》认为是地名。“司关”,职官名,见于《周礼》。《地官·司官》:“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司货贿之出入者,掌其治禁与其征廛。”
章法特征
这方玺的特征很明显,就是印中四字,上部横联,下部中空,全印呈“n”型章法。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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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型章法)
对,这跟我们之前讲过的很多“u”型章法印恰好是“一对儿”,一个开口朝上,一个开口朝下这样章法的古玺印并不罕见,比如“日庚都萃车马”(古玺作业第3方)、“武关虘又”(古玺作业第6方)、“蓋丘吏人玺”(古玺作业第12方)都是“u”型章法,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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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型章法的印例)
“n”型章法的玺印也不少,比如下边这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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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型章法的印例)
左边这方是齐国玺印,释文为”某某野玺”;右边这方是燕国玺印,释文为“雷旦都丞”。
不管是“u”型,还是“n”型章法,其章法原理,都是在印面中创造突出的疏密对比,有了这个对比,这些玺印才获得好的视觉效果。
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古玺印可能达成的章法特征:
1、乱石铺街。整方玺印无章法经营之心,任由大小方圆不一的六国文字列于印面,完全不作调整。由于六国文字均属早期文字,字形并不规整,将它们布排在印面上,全印没有视觉重点。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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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夌莫嚣)
这种章法最为自由,完全不需要经营,印面所有的呼应、对称、穿插完全依仗文字天然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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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铺街)
2、众星捧月。整方玺印中有唯一的,突出的,超出其他印面元素的视觉重点。此一类章法,较常见的手法,是突出与印面其他元素不同的某一处(或者是方圆、或者是直曲),形成视觉对比,这一类章法经营需要字形的支持。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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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视觉重点的古玺)
“大车之玺”的“车”;“庚都丞”的“丞”;“雷旦都司工”的“雷”等,都因为其独特的特点在印面显得格外突出,像绘画作品里的高亮点,也像天空中众星拱卫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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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星供月)
实际上,这种章法,从严格意义上,也可以归入第三类之中,让我们来看第三种——
3、九宫疏密。这也是赵之谦先生总结的“无等等咒”、“不二法门”,即在一方玺印人为地创造出疏密对比,不同的只是这方玺印的留疏留密的位置。综合考察,无非只有九宫格的九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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