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银是《平凡的世界》里孙兰花的丈夫,孙少安、孙少平兄弟的姐夫,大概算是这部巨著里少数几个“反面人物”之一了:跟勤苦隐忍的兰花放在一起,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跟立足农村创业致富的少安放在一起,他是不务正业的“逛鬼”;跟一步一个脚印在外拼出天地的少平放在一起,他是个不着边际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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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鬼”王满银:他半生浪荡,但他的人生并不失败】但奇怪的是,满银几乎又是很可爱的人,读者可能会觉得他滑稽,可能会觉得他可怜,也可能会觉得他犯贱,却不太会有人觉得他可恨可厌,就像他那永远爱他的妻子兰花所想的一样……
我想这是因为,王满银有一颗不安分的灵魂,为了满足“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好奇心而丢下老婆孩子不管,但并不丑陋。实际上,与靠旁门左道发财的金富之流相比,一年到头连回家的车费都可能剩不了也不会去干非法勾当的王满银,差不多可以说是很纯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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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他让妻子为爱等待
王满银是个懒汉,这是毫无疑问的。书中提到他的出身,据说祖上出过“拔贡”,到了祖父手里,抽大烟抽光了家业,父亲又成了前后村里有名的二流子。他出生那一年逢战乱,母亲将他生在躲灾的山崖窑里,次年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把他拉扯到十九岁时也病故了,“从此,他在这社会上就成了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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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银极懂得女人的心,说酸话唱酸曲送礼物兼大胆亲近,三五回合下来,就妥妥地把兰花拿下了。在孙玉厚坚决不同意的情况下,兰花坚决表示“死也要死在王满银门上”,嫁给了他,开始了为他生儿育女、一人操磨家里家外事的半生。而王满银,也就开始了“逛世界”的半生。
不过,当他在家的时候,他是让兰花感受到爱的。兰花在他眼里照旧是那个漂亮的女子,照旧唱酸曲子,照旧买礼物,给长年辛苦的兰花带来短暂的快乐;而就是这快乐,又让兰花甘愿用一整年的辛苦来等待。
当然,这中间也出现过王满银过年时带外路女子来家,甚至干起龌龊之事,引得兰花服假鼠药自杀的喜剧性事件,却也从此极端考验的反应中见证了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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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他爱外面的世界
有首名诗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的王满银,是不是为了“自由”而抛下爱情远行的呢?
我觉得这真是个难以解答的问题。按理,王满银没念过什么书,是不懂得什么是“自由”的;但反过来说,是不是“自由”必得是懂的人才能享受呢?并且“自由”到底又是种什么概念和状态呢?
凭我的脑子,是无法分辨的了。所以这里不妨说,满银闯世界,也是追求一种自由吧。
他也不是瞎逛,他是做生意的。从一开始卖老鼠药被劳教,到后来电子表、计算器之类什么都卖,从一开始在石圪节做生意,到后来天南地北到处去闯,连香港都险些去了……他一直是个生意人,只不过基本上入不敷出,所以很难被承认--就像周星驰《喜剧之王》里,主人公表示“其实我是一个演员”很难被承认一样。
也许,也可以把他这种方式称为“穷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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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他带来了“闯世界”的经验教训
穷游总将回程,浪子终要回头。
王满银某一日在某个大城市的一个角落里醒来时,在镜子里发现了自己的的鬼样,突然就萌生了归意。这个“突然”其实并不突然,回看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很多事当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但也有很多,特别是一些关键性的选择,却常常是“突然”发生或者决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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