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4至1508年的佛罗伦萨时光,拉斐尔受当地的共和政治、民主精神和人文主义思想所影响,同时学习达·芬奇的构图和米开朗基罗的人体表现风格,博采众长,再加以创新,从一个明显带有佩鲁吉诺画风烙印、初出茅庐的青年画家,逐步打造出专属于个人的标签:秀美、典雅、和谐、明朗,拥有线条流畅、色彩柔美、构图和谐的独特“拉斐尔风”艺术特色。从拜师佩鲁吉诺到离开佛罗伦萨的近10年时光,拉斐尔的作品主要以肖像画和祭坛画的私人订单为主。圣母子则是当时最流行的主题之一。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作品大多带有美好与欢愉的情绪,人文主义观点重构了上帝、人、自然的关系。受此思潮影响,拉斐尔一生创作了40多幅去除了神性,注入了人性的圣母子形象。“拉斐尔的圣母”已经成为了完美无瑕女性的代名词。毕加索(1881-1973)曾说过“达·芬奇向我们承诺了一个天堂,而给我们天堂的是拉斐尔。”
《金翅雀圣母》中圣母玛丽亚、圣子耶稣,和同为孩童的施洗约翰,以三角构图的形式呈现。拉斐尔笔下的圣母柔美、圆润、优雅、端庄,神成为温暖的、有人情味的“人”的化身,体现了对“人”的关注。该幅画作色彩亮丽且充满现代感。远景中,起伏的山峦和湛蓝色的天空逐渐融入地平线,静穆、祥和的自然风光加深了画面的纵深感。近景中,善良美丽、圣洁优雅的圣母脸上挂满了慈祥与仁爱,加之圣婴和施洗约翰的天真无邪,让整幅画作充满温情,显然符合拉斐尔为挚友大婚委托创作的祝福之意。绘画是思想的表达,拉斐尔终生抱着新柏拉图主义的艺术理想,以其凝练的绘画技巧将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推向极致。拉斐尔美学——专属于拉斐尔的“美丽的和谐”,体现了一种理想美、秩序美、规则美。这种理想化的美之调和,就是拉斐尔艺术的精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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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雀圣母
木板油画
107×77.2 厘米
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收藏
约1506年
第三幕:1508-1520,万神殿中不落的恒星
1508年,拉斐尔受同乡好友建筑师布拉曼特的邀请来到罗马,相继绘制了梵蒂冈宫的大型装饰壁画,又继布拉曼特去世后,主持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建造。拉斐尔长相俊美,性格温和,气质优雅,年纪轻轻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罗马,拉斐尔的艺术创作达到了一生的巅峰。人们认为拉斐尔是拥有绝佳技巧的绘画天才,甚至是时代的奇迹,拉斐尔创造出一个艺术和审美的完美新世界,在物质、精神和情感上,拉斐尔都获得了极大的主流价值的成功,可谓生对了时代。公元1520年4月6日,年仅37岁的“画圣”拉斐尔因高烧突然离世,被葬于万神殿,拉斐尔是首位安息于万神殿的艺术家。“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其短短的一生创作了300多幅作品,他被尊为“古典主义艺术”的代表,他的作品被尊为“艺术典范”而享有盛誉,并启发了后来的巴洛克风格。
拉斐尔比其他艺术家都更能确定何为“理想美”:何为古典绘画的标准。就美术史而言,拉斐尔是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他所创立的古典典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前卫艺术的兴起使古典不再是艺术的唯一标准,但拉斐尔的作品在美学范畴上的认可依旧延续到今天。恩格斯称赞说,拉斐尔的绘画,代表着人类的双手能够创造出来的最光辉的奇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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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达萨雷·卡斯蒂利奥内肖像
布面油画
82×67 厘米
巴黎,卢浮宫收藏
1514-1515 年
著名外交官兼人文主义者卡斯蒂利奥内是拉斐尔的好朋友。曾著有《廷臣论》,这是那个世纪最知名的著作之一,有着“男版蒙娜丽莎”之称的卡斯蒂利奥内半身肖像,更是成为了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肖像画之一,画作代表着文艺复兴时期高贵绅士的典型。拉斐尔肖像画的成功之处在于不仅仅描绘对象的生理、心理状态,同时传达了对象的自我认知,表露其文化身份和社会地位,人的价值和尊严获得肯定,人的个性获得解放。拉斐尔为后世留下的宝贵艺术遗产成为永恒的经典。时间在这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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