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李宝瓶终于再次见到了小师叔。见面的场景与以往并无不同——小师叔朝着她使劲招手,她一路飞奔,然后一个蹦跳落地站定,同时大喊一声:“小师叔!”仍然穿红衣,仍然是多年以前那种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激动,只不过在飞奔之前,她藏起了一只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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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李宝瓶啊,借酒浇愁的李宝瓶!虽然藏得住酒壶,却怎么也藏不住那一丝忧愁。小镇相识,小师叔还不是小师叔,但小师叔已经“无所不能”。之后相伴去往大隋山崖书院,还是个红袄小丫头的李宝瓶便将那一份崇拜变成了喜欢。她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师叔,喜欢得无比纯粹,又毫不掩饰。她想随着小师叔走南闯北,却只能在一封封信笺中想象小师叔游历江湖的样子。她读了很多书,却发现最好的道理仍旧比不上小师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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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可以像小师叔那样四处游历时,小师叔却已经停在剑气长城,那里她不能去。于是这些年,她走过了不知多少山山水水,那些小师叔曾经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大都被她重历了一遍。红袄小丫头慢慢长成了红衣少女,而今更是年近不感。为什么开始喝酒了?因为江湖就酒,行走江湖,哪能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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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承认,喝酒是从小师叔那里偷学来的。她也不会承认,喝下的每一口酒,都是对小师叔的思念。所以她愁。愁自己这么喜欢小师叔,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不掩饰地亲近小师叔。毕竟,男女有别;毕竟,人言可畏。她喜欢小师叔,却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小师叔就是小师叔。可惜,这种感情,外人不一定能懂,哪怕是宁姚,她也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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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愁。愁便喝酒,喝酒便想小师叔,于是李宝瓶也像小师叔一样,成为了一名酒鬼,行走江湖,酒不离身。这一次,茅师叔受邀参与文庙议事,听说各洲各派都有代表前来,又听说早些时候小师叔已经自剑气长城脱困,所以,在之前的战争中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剑气长城年轻隐官小师叔,是会被邀请的吧?那就去碰碰运气。果然,小师叔的风姿一如当年——青衫背剑,眼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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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红衣少女心头一乐,立即变成当年的红袄小丫头,几步便蹦到了小师叔跟前,嘴里喊着小师叔,心里却在祈祷着千万别责骂我喝酒!大概只有不涉男女,娴静的红衣少女才会转瞬成为往日的红袄小丫头吧。只是,酒壶藏得再快,还能快过小师叔的火眼金晴?李宝瓶又多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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