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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者推荐语:本文有助于重新认识现代诗歌,引入了几个概念,如幻想力,节奏魔力等,并分析了其作用,以及对卢梭和狄德罗的诗歌理念进行了总结性分析。正文内容3190字,请耐心看完,会有帮助!
18世纪的理论先驱:卢梭和狄德罗
18世纪下半叶,在欧洲各类文字作品中开始出现一些现象,从后代的抒情诗的角度来看,不妨将这些现象解释为它们的先驱。我们将仅仅通过卢梭和狄德罗来展示这一点。
卢梭在这里并不是作为从事国家设想和社会设计者,也不是作为沉醉于自然的道德激情主义者而得到考察的。或者说即使对于他的这一点有所涉及,也是因为贯穿他所有作品中的那种不可化解的张力在这一点上达到了极致。这是智识的敏锐与情感的激荡之间、逻辑推理思考上的天赋与对乌托邦情感的投入之间的张力——这是现代不谐和音的一种特殊情况。但是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些特点。
卢梭虽然是许多传统的继承者,但是对于他的心愿来说,这些传统都不再有约束力。就仿佛他想独自伫立,仅仅面对自己与自然。具有关键意义的正是这种意愿。卢梭开始着手建立历史的零点( Nullpunkt)。他通过自己的国家设想、社会设想和人生设想来贬低历史,对于这些设想来说深入研究历史限定条件就已经是伪造。他以其孤立的姿态体现了现代与传统断裂的第一种极端形式。这种形式也是与周遭世界的一种决裂。人们习惯于将卢梭判断为心理疾病患者,作为迫害症的一个经典案例。这一判断是有所欠缺的,它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的时代和他以后的时代恰恰会赞赏他的孤立和他由此得到合法化的唯一性。绝对的自我在他这里以壮烈到费解的激情登场,推动了自我与社会之间的分裂。虽然这种分裂是在卢梭个人的病态条件下出现的,但是它显然也与该时代的一种已经超越个人的经验相关联。将自己的反常看做自己使命的确证,如此坚信自我与世界必然不可妥协,以至于在这信念的基础上树立原则:宁可被人憎恨也不愿归于正常——这是一种自我阐释的模式,在其后一个世纪的诗人身上不难再次识别出这一模式。魏尔伦为这一模式找到了恰切的关键词:受贬斥的诗人(poetes maudits)。不被理解的自我因为他自己所引致的周遭世界的贬斥而痛苦,他退回到孤芳自赏的内心中去,这种痛苦和退却成为了一种骄傲的行为;贬斥带来了对优越感的诉求。
在他晚年的作品《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中,卢梭成功地表达出了一种前理性的存在确定性。这种确定性的内容是一种梦中的迷蒙,这迷蒙从机械时间沉入了内心时间( innere Zeit),内心时间不再区分过去与此刻、纷乱与适意、幻想与现实。内心时间的发现并不新鲜,塞内加、奥古斯丁、洛克和斯特恩都曾对此有过思考。但是卢梭投入内心时间的那种抒情诗式的强度,尤其是将这内心时间最终归于厌恨周遭世界的灵魂,对未来的诗歌创作都具有开拓性力量,而这力量是无法出自于前代对时间的哲学分析的。机械时间一时钟被感受为技术文明令人憎恨的标志(如波德莱尔及其后许多诗人,例如马查多等),内心时间构成了一种抒情诗的圣地,让其脱离了压挤人的现实。
消除幻想和现实之间的区别,这在卢梭作品中出现了多次。他在《新爱洛伊斯》中写道,只有幻想会带来幸福,但是实现幻想是幸福的死亡。“空想之乡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居住之地;人是如此无意义,只有那不存在的,才是美好的。”(Ⅵ,8)此外还出现了创造性幻想这个概念,创造性幻想的权力在于,以主体的现有力量造出并不存在之物,并且将其置于存在物之上(《忏悔录》,I,9)。这些句子对于未来诗歌创作的意义无论如何高估都不为过,虽然卢梭是从一种带有个人色彩的幸福感伤说出这些话的。如果去除了这种色彩,那么我们可以看到,这里的幻想被大胆地提升为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清楚自己的虚假性,但是仍愿意拥有这种虚假,因为它有如此的信念,即虚无——不过卢梭还将其理解为道德上的无意义——杜绝了想象产品之外的精神生产,单单想象产品就能满足内心的发展需求。由此就没有必要以事实上和逻辑上的可靠性来测量幻想产物以使其远离单纯的空想了。幻想被绝对化了。我们将在19世纪再次碰到如此定义的幻想,在那里幻想锐化为专制性幻想,而且彻底摆脱了卢梭的感伤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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