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创造时代的人首先得让时代接纳自己。历史上的寇准是创造了时代的传奇人物。寇准的人生传奇是从哪里开始的呢?这里我要把寇准的传奇人生铺展开来,跟大家分享。按照说故事的俗套,咱们先从“呱呱坠地”开始讲起。公元960年,赵匡胤发动了陈桥兵变,建立宋朝。两年之后,962年阴历七月十四日,寇准出生在陕西下邽(陕西渭南市)。寇准出生的第二天,就是“中元节”,俗称“鬼节”,这在当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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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年的中元节,大街上、佛寺中、道观里,到处都是人山人海,香烟缭绕,佛号声声、仙乐飘飘。在寇准家里,年近四十的寇爸爸把各种贡品放在新鲜的荷叶上,供奉到父母的牌位前面,眼含热泪,向他们报告寇家长孙出世的消息。如果寇家出生的这个孩子和无数家庭的孩子一样,平平常常地长大、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也就不会有人觉得这一年的“中元节”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因为有了寇准,这一天便被以诗的形式记录了下来。当然,那是在寇准当了宰相之后,有人写诗说“何时生上相?明日是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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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那一年的中元节,整个世界都在庆祝这个孩子的到来。有关寇准小时候的事情留下的记载多吗?也不多。常常被提起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我们姑且叫它“八岁吟诗”吧。”寇准八岁的时候,老师考试,让他以华山为题作一首诗。结果这作诗的孩子让老师惊为天人,大加赞赏。为什么呢?因为这诗里有一句“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当然,这诗留下来也只这么一句。就因为这一句,老师对寇爸爸说:“贤郎怎不作宰相!”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夸赞寇准道,“你这儿子将来肯定能当宰相!”“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这句诗的意思,其实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说华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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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人世间的宰相,在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师认为,寇准这个八岁的孩子,正在透过这句诗预言自己的前程。第二件事是“秤砣事件”,它应当发生在寇准十二三岁的时候。当时,寇爸爸已经去世,寇妈妈一个人督促儿子念书。可是,我们的寇同学很爱玩,“颇爱飞鹰走狗”,骑马射箭,没有拿不起来的。有一回,寇同学又要出去疯。寇妈妈当时可能正在拿秤称东西,心里起急,顺手就抄起样家伙,朝儿子砸去。它当当正正地砸在了寇准的脚上,也砸在了寇妈妈的心上。据说,这一砸很管用,它砸掉了寇准的玩心,让寇准“由是折节从学”,从此,寇准再也不贪玩,开始专心学习了。这两个故事从寇准成名之后一直流传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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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寇爸爸听到老师说“你儿子将来一定做宰相”的时候,肯定做梦都能笑醒。为什么呢?因为读书做官也曾经是寇爸爸年轻时候的梦,而且,他真的差一点儿就“梦想成真”了。寇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农民,没有做官的。寇爸爸名叫寇湘是寇家的第一代读书人。寇湘大概在945年左右考中进土,而且是状元。但是,寇湘实在是生不逢时。寇湘中状元,正在中国历史上的五代时期。那是什么世道啊?如假包换的乱世!北宋的历史学家欧阳修后来总结说:“五代之乱,可谓极矣!”乱到了极点。怎么个乱法呢?“五十三年之间,易五姓十三君,而亡国被弑者八,长者不过十余岁,甚者三四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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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湘考中进士之后,被后汉皇帝的大儿子聘为幕僚,这本来应当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可惜的是,这位皇子没过两年就死了。这位皇子的赏识,在寇湘的生命中,就像是灿烂的烟花,并没有给寇湘带来事实上的美好前程。从此之后,寇湘似乎再也没有担任过任何职位。寇准出生以后,寇湘升格为寇爸爸,就把自己的梦想完全转移到了儿子身上。老师说寇准能当宰相,寇爸爸骨子里肯定乐透了!寇爸爸死了以后,寇妈妈看着聪明的儿子不读书,眼看着大好的材料要白瞎,那个秤砣就这样砸过去了。还好没白砸:第一,没砸坏孩子;第二,把孩子砸醒了。像寇准这样的名臣出生在中元节前夕,当然也就有了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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