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右后旗|火山草原上的文明印迹( 二 )


在这个斜坡上,一块块同坡面倾斜度基本一致的岩石镶在其间。岩石高出地面0.3 -1米,岩石的色泽为灰黄色。石质虽然粗糙,但石面较为平滑。这些岩石基本呈弧形带状分布,弧形突出的一面朝着正北方向。
岩画历经数千年风吹日晒,表面留有黄色、绿色的岩垢。仔细欣赏岩画,未发现敲凿的痕迹,而是采用磨刻的方法制作而成,即用石器磨刻岩石表面,使画面轮廓的线条呈凹槽式,亦称作阴刻方法,最后经过修整使岩画细致光滑。“如果凹槽浅,要用一种白色物体涂抹凹槽,画面的轮廓就能显现。” 马世宏说。
在一块岩石上,看到非常像马蹄印的岩画。这些蹄迹有大有小、有深有浅,特别是岩画中种种标记图案,与马蹄印毫无共同之处,显然标记图案具有某种特定含义。
密切的渊源关系
小当郎忽洞岩画位于土牧尔台镇西约20公里处。“目前对小当郎忽洞岩画的辨别比较困难,但将这里的岩画与蒙古国的突厥岩画进行比较,将岩画共存的符号与古突厥文进行比较,将岩画的风格特征同突厥墓碑上的图案进行比较,便可以将突厥岩画从小当郎忽洞岩画整体中大致区分出来。” 马世宏说。
察右后旗|火山草原上的文明印迹】在土牧尔台镇毛驴沟村北看到一幅鹿形岩画,鹿腿短又细,不成比例,身躯修长,面部长而宽,这样的艺术风格在蒙古国古岩画中较常见,是典型的青铜时代形象。
“山羊是古岩画中较常见的题材,在突厥岩画中居首要地位,数量最多。土牧尔台岩画上的山羊形象,与阿尔泰山出土的突厥银器底部山羊形符号十分相似,而且众多山羊形岩画如同一模铸就,在风格特征上十分相似。”马世宏说。
号半地岩画群有一种呈怀孕状的马形,背部低凹,腹部鼓起。特别有趣的是三花马形象,将颈上的鬃剪为三辫,高高耸立。将马鬃剪成三花是突厥人的流行习惯,这种装饰手法,直到唐初才由突厥地区传入内地。
号半地岩画群有众多马、鹿、犬、虎等动物的蹄印岩画。“野兽和家畜是游牧社会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因此,猎取野兽和期望家畜繁衍,决定着游牧人的思维方式。追踪野兽、寻找家畜,要具备识别蹄印的技巧。在山岩上凿刻蹄印,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狩猎或指示动物存在或走向,以后便与‘模拟巫术’联系在一起,成为一种原始宗教思想。” 马世宏说。
三井泉岩画位于土牧尔台镇三井泉村与杨铁房村之间的丘陵上,一幅幅青铜时代的岩画,描绘、记录着先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内容。
“土牧尔台镇岩画的年代上限大致在新石器时代,下限大致在青铜时代至铁器时代。这些岩画是远古先民原始世界观和精神生活的反映,也是古代游牧民族的艺术典范,是非常珍贵的文化遗产。” 马世宏说。
制作精细的岩文
察右后旗境内分布大量珍贵的岩文。有些文字敲凿、划刻在岩石上,有的用特殊颜料书写在石壁上。土牧尔台镇毛驴沟村北山上的岩文,采用敲凿方法,其面积长约60厘米,宽约20厘米,内容为藏文的“六字真言”。“此处山崖上的岩文,均制作精细,承袭了北方草原早期岩画的传统制作方法。” 马世宏说。
赛忽洞村南岩石上的岩文,用石灰拌植物油加黏合剂制成浆液绘写而成,经数百年风雨侵蚀,又被人用石头或铁器蹭掉,只留下白色印迹,但只要被水冲过,就呈现出黑色字迹。八号地乡黑石崖沟洞窟内发现的岩文,面积较大,文字较多。由于洞窟内狭小,无法看清全貌,较难辨别内容。在乌兰哈达苏木哈拉忽洞村北祭祀台遗址附近的一块天然石碑上,划刻的岩文,字迹线条清晰,边缘齐整。经专家考证,这些岩文为元明清时期创作,在岩画的宝库中占有独特而重要的艺术地位。
在这片神奇的火山草原,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人们磨刻、敲刻、涂绘,留下了古老而神奇的岩画艺术。尽管它们产生的时空不同,内容各异,却无不凝结着某一特定时代的历史风貌、审美心理,是各民族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反映,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迁徙的见证,亟待加强保护和进一步科学研究。(采访人员 阿荣 皇甫美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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