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迁|从宫殿到石窟莫高窟早期平棋艺术的构成形式及其功能变迁


 变迁|从宫殿到石窟莫高窟早期平棋艺术的构成形式及其功能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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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图案是敦煌石窟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装饰着建筑(石窟与木构窟檐)、雕塑和壁画”[1],平棋[2]就是敦煌图案中的一种。平棋在没有引进石窟寺以前,是中国古代宫殿内的顶部装饰构造,俗称“天花板”,多以四条木板结成一个方井,方井间又重复连接成棋格状,每方井中多饰以莲荷图案。即平棋由骨架和图案两部分组成,其中图案又由方井边饰图案和方井间的图案组成,这些内容共同构成平棋艺术。这种惯用于木构建筑顶部的装饰构造,也被引进佛教石窟中[3],北朝时期的敦煌莫高窟,洞窟形制多以中心塔柱窟为主流,平棋主要装饰在环绕中心塔柱窟顶一周的位置。这是对中原宫殿顶部平棋构造的模仿,但表现手法和材质已发生改变[4]。对于莫高窟图案的研究,前贤已做过诸多有价值的工作[5],且多侧重于图案考古分类与艺术风格的讨论。本文将从图案得以施画的物质载体和施展环境入手,将艺术的意义和功能的变迁与宗教意涵结合起来进行研究。首先,将探讨敦煌莫高窟平棋艺术的构成形式;其次,说明敦煌莫高窟平棋艺术的特色;最后,将探讨平棋由木构宫殿引入石窟寺,其功能的变迁原因及其两种文化间的互动关系。
一、莫高窟平棋艺术的构成形式
平棋的设计制作是有其自身的一套体系,骨架是平棋图案的内容得以框定和承载的部分,因这种组织结构的不同,才得以将图案分为单独纹样、适合纹样、角隅纹样和连续纹样。[6]那么,平棋艺术进入敦煌莫高窟,其骨架的设计制作又呈现出怎样的形式呢?
1.单独构成形式
敦煌莫高窟平棋艺术,除北凉268窟出现五层套叠的平棋,其余在骨架上,均为三个由大到小的正方形,以莲心为中心各旋转45度角进行递减,形成诸多方井套叠的结构模式(如图1,不同灰度标示),然后在方井间形成的空地施画以相对固定化的图案。就每方平棋图案而言,其骨架的设计呈现出向心式聚拢的形式。即三层大小不一的正方形以多层圆轮形大莲花为中心进行递减,正方形旋转式的递减,使得画面焦点集中在大圆轮莲花上,从而增强了图案的向心聚拢力;同时,第一层正方形四角飞天,也是以多层莲花为中心进行着旋转飞翔,这种飞翔在无形间形成一个虚拟的圆(如图2,虚线圆形所示),这样,就同多层圆轮形大莲花构成同心圆式样,不但进一步增强了图案的向心凝聚力,而且把三层正方形和大圆轮莲花从整体上统一起来,使得这种结构显得更加严密有效,也让整幅画面呈现出运动的旋律。
这种向心式结构的图案,是设计在已框定好的三角形和正方形空间里,如莫高窟平棋四角的飞天、摩尼宝光焰纹、中心莲花,它们都非常紧凑饱满的置于有限的空间内,也就是适合空间里,并且因飞天、摩尼宝珠光焰纹呈轴对称布局,中心莲花呈中心对称布局。因此,莫高窟早期的平棋不但拥有适合纹样的属性,而且还具有均齐式适合纹样的特点。同时就方井四角的纹样来讲,又具有角隅纹样的特征。
莫高窟每方平棋构成形式是均齐式适合纹样与角隅纹样结合下的产物,由向心式结构将这两种单独构成纹样整合在了一起,这是莫高窟早期平棋艺术之单独构成纹样的显著特点。
2.连续构成形式
从整体观察平棋艺术,其骨架呈现出另一种形式,是以单个平棋为单元进行前后左右紧密排列组合,从而构成连续纹样。由于莫高窟中心塔柱顶部占据了平棋图案向四方连续发展的位置,而平棋只能以横向和纵向二方连续纹样呈现,但此处连续纹样的构成已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二方连续,这里因中心柱的存在而呈现出了“口”字形连续纹样(图3),所以我们很难将莫高窟平棋的构成形式简单地归于二方连续或者四方连续。
二方连续纹样却在每一方平棋图案方井边饰上表现的更为明确。除268窟方井边饰图案完全脱落,其余平棋边饰多以连续纹样表现,如北魏251窟饰以单叶二方连续忍冬纹、双叶二方连续忍冬纹,西魏288窟波浪状单叶二方连续忍冬纹、菱格形和方格状四方连续几何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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