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插图
目光如炬的老者
你像山，坐落在
我、父亲、祖父和列御寇的心间
像古老的太行、王屋
雷打不动。历史的土石坚硬沉凝
足以称量出一个名字的高贵
你所眺望到的一路风景的开阔，你以目光托举
你穿了布衫、芒鞋，抑或索性
光了膀子光着脚，自古籍中隐密走来
文字的衣衫同样褴褛。虽年过九旬
你依然目光如炬
时间在你的眼窝筑巢后，翅膀的风从未断流
箕筐的形状禁囿先祖思想的流向，于是
你躬下的身子不再拘于方圆和今世之囿
现在，两座山上所有的裸籽植物
在你的身上生长而纠缠，植物叶缘曾割破先民的手掌
一种愿望的宏阔足以锯斫天柱，感动上苍
说你愚顽说你作秀怀疑你的人
被你和子孙用箕筐装走填埋
唯有崇拜你追随你仿效你的人
在历史之潮的涨落间
如山如海岿然不动，如风如火一腔执着，步履匆匆
太行与王屋
你们这生死与共的两兄弟，时间搬不动你们
时间的侵略者亦搬不走你们
像千年银杏，孤独的红豆彬
为一种存在，平添生命咬定时间的精彩
无论是五千年，还是亿万年
是谁成就你们的悲壮苍凉和亘古巍峨
天地间有雨雪落下，被南风北风
在方块字的句逗间，反复传唱
而你们是那疾风暴雨中的雨点或雪片
从少康迁都吹刮至今，扑朔迷离一个姓氏的起源
前一刻，侵略者犹正在太行北麓
忙着搬运野蛮与谎言
王者之屋，衔晋接冀，脉承京师
两座山具有不同的外形和一脉相承的
内在。于是太行壁立千仞，王者之屋，丘阜卑围
像大战中败走的蚩尤，像战前设祭的黄帝
为民伐罪，有德而居，山人合一
黎民不懂天道，只顾播撒五谷、种茶，冬藏希冀
只会在你亲近他们庇佑他们时，像泥土和山石
为你承担所有岁月的风和雨
济水，一曲自上古飘来的赞歌
江、河、淮、济，河流如歌
从上古，从《禹贡》《水经注》《诗经》中飘来
唯独瘦削了你的面颊，双肩
四渎之说，已成为你独守的一份历史寂寞
这里有一次次临危时的割舍，沧海桑田里的快乐
魏文帝、唐太宗在上游设祭。孔丘、李太白著文后
来到下游，将水流梳理得清澈些，明快些
所有的人物均下水游泳后
将中原，这二十四节气的起点或时钟的终点
踩出《上阳台帖》里龙飞凤舞的足迹
济南、济阳、济宁，意象的密集
将鱼鸟的密集疏散
风在中原大地上继续纵横驰骋
历史来到你的腰际或浅滩处
太行王屋如两行热泪
现在汇集，继续流向一片鬼斧神工的开阔地
十三朝古都在南。太极故里在东。图腾向下。灵魂向上
漫山遍野的宫观像渡口，络绎不绝的百姓像波涛
孜孜以求的你，在大地巍峨宏阔的前额和
坚韧不已的内心深处
像一曲水的赞歌，将一方水土和一个民族的未来
传唱得清浅、迂回、奔放而深沉
作者简介：蒙田，本名蒙占刚，男，生于1971年6月，甘肃景泰人，祖籍陕西富平，现居深圳。诗歌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诗》《宝安文学》等。作品曾获“第三届中国?张家界国际旅游诗歌节”创作大赛奖，“人文茅洲河”全国征文比赛三等奖。
【 飘来|济水，一曲自上古飘来的赞歌（组诗）】审核：赵公文 | 责编：王芳 远岫 若谷 |编辑：陈丽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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