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朦胧诗鼻祖”,一首诗红遍全国,给他颁奖却发现他已经疯了上世纪中国的80年代是诗歌发展的黄金时代,年轻的诗人、鲜活的生命如井喷式涌现,年轻的诗人不断创造与展示年轻的价值,鲜活的生命不断探索与叩问生命的意义,一首首诗歌换上精神食粮的皮衣,填补着那个年代人们生活物质上匮乏的漏洞。那时,他们写诗不为名利,只为诗意栖居,只为繁荣自己内心的那一片森林,很少有人能获得名誉或物质上的奖励,直到2001年,号称中国最高等级的“人民文学诗歌奖”才为两位优秀的诗人,奉上了迟来已久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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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的诗歌奖颁发给了两位重量级诗人,他们的名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同时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一个是已经去世了12年的海子,一个是已经疯了20年的食指。海子已于1989年卧轨离世,但食指还坚挺地活着,活在一所并不精神的精神病院里。人们猜测,这或许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一种炒作方式,为了兜售他们出版的海子和食指诗集;又或者,这是出版社以“人民文学的名义”,倡导的一次对诗歌理想的回归。但不论是哪种方式,这次颁奖的确使食指比以前更加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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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出生于1948年的行军途中,因此起名郭路生,山东鱼台人,被誉为“朦胧诗鼻祖”。朦胧诗兴起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提起它,我们的嘴边有很多名字:顾城、舒婷、北岛、梁小斌……但容易被我们忽略的是,食指才是最早吃朦胧蛋糕的人,才是那个划时代的人。食指是一个灵魂朝向天空、身体贴近大地的歌者,他的诗质朴纯然,闪烁着理性的光辉,大多遵从四行一节的传统规律,在音律上多使用轻重音转变的传统方式,就连他的笔名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传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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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取名的缘由:一,作为先锋诗人,总有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这些指责、污蔑不会损伤他的坚持与人格;二,母亲姓石,寓意“石之子”;三,食指始终秉承着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食”通“师”,他希望永远铭记这一点。食指的人生经历颇为复杂,他受过中考失利的打击,有过知青下乡与入伍为兵的经历,却一直不忘固执地与现实抗争。1968年,食指写下了那首著名的《相信未来》:“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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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仅仅过去五年,1973年,年仅25岁从部队退伍的食指抑郁寡欢,精神逐渐失常,后被医院鉴定为精神分裂。一个天才诗人,就此疯掉。虽然此后的食指不断地切换着清醒或疯癫的状态,可精神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夺去他的理智。下乡行李被偷,引发食指发病,流落街头;创作压力过大,引发食指发病,乞讨度日;突然清醒过来,食指把手表卖了五块钱,才找回家来。清醒的时候,食指曾与李雅兰相恋成婚,但这段痛苦的婚姻仅维持七年便宣告了结束,这更加重了食指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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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食指被送入精神病福利院,一待就是12年。期间,食指仍以笔名继续创作发表诗歌,还曾受过荷兰诗歌节的邀请,还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笔杆子上的功夫始终没落下。2001年,当“人民文学诗歌奖”找到食指时,他仍住在福利院里,继续消遣着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2002年,食指的一位粉丝翟寒乐,决心与其共度一生,于是将他从精神病院接回家中,开始了一场持续至今的黄昏之恋。虽然食指沉重的双脚沾满了泥泞,但总归是,伟大的诗人有一个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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