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什么!林妹妹过目不忘,这句李商隐引诗竟然背错了?( 三 )


然而 , 这样的天籁固然是俗眼所难知的艺术意境 , 是李商隐身为“人类的感官”(维柯形容诗人之用语)的高度发挥 , 但就李商隐个人而言 , 这更是他在一无所有中唯一能够自主的创造物 。既然李商隐常常面临相思无成、追寻无望的情况 , 而落入“芳心向春尽 , 所得是沾衣”(《落花》)的无情幻灭 , 则除了沾衣的眼泪之外 , 诗人唯有无中生有 , 才能向不断剥夺他的残酷命运挣回一些人生的幸福;换言之 , 在废墟中开创想象的殿堂 , 虽然不能改变其为废墟的事实 , 却能够让废墟产生完全不同的价值与意义 , 这也是处身在废墟中的李商隐唯一能够超越现实的着力点所在 。
一如《花下醉》一诗乃是在“客散酒醒深夜后”的满目凄清中 , 逼出末句的“更持红烛赏残花” , 此处“留得枯荷听雨声”(《红楼梦》第四十回林黛玉误引作“留得残荷听雨声”)也是从“秋阴不散霜飞晚”的四顾荒寒里陡然转进的崭新意境 , 残花可赏 , 枯荷可听 , 则深夜持烛荧荧、倾耳风吹飒飒的诗人 , 确然是打开天眼天听 , 察人之所未察、见人之所未见 , 提炼出别具心窍的审美之情趣 , 而其幽隐深微的一份心怀亦自在其中 。
而相思无成、追寻无望的李商隐 , 便在枯荷残花中离析出一种残缺美 , 透过幻觉或错觉产生真实世界所没有的美感 , 这就是一无所有的诗人在“所得是沾衣”的眼泪之外 , 最后得以真切拥有的人生归属 。
诗词歌赋|什么!林妹妹过目不忘,这句李商隐引诗竟然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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