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华光青釉熠辉生( 二 )


千年谜题
耀州窑如何作答?
虽不是青铜,却在瓷器上做出了神奇的镜面效果;胎体薄到可以透光;釉面完整,敲击声犹如天籁之音……这就是柴窑。其以“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而闻名天下,被尊为“中国瓷皇”“诸窑之冠”。
柴窑是以五代后周皇帝柴荣姓氏命名的御窑。但因柴荣在位仅5年,柴窑烧造时间短,至今没有明确的传世品及窑址,成为中国古陶瓷史上的“千年之谜”。
那么,柴窑的窑址究竟在哪里?它与耀州窑有无关系?目前关于柴窑的最早文献是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论》,书中记载:“柴窑出北地。”但“北地”在哪里?千百年来,一直众说纷纭。
1984年,禚振西先生在铜川耀州窑遗址发掘中找到了五代时期的地层,出土了多片精美的天青釉瓷标本,其中就有“官”字款和龙凤纹饰的瓷标本。禚振西先生研究发现,这些瓷片“应该是五代时期黄堡窑为皇室烧制进御青瓷的淘汰品。而这种五代‘官’字款青瓷,在北方地区除黄堡外再无其他发现。”于是,禚振西先生便大胆提出了“耀州窑五代天青釉瓷应是周世宗柴窑产品”的观点。
经过长期的考古发掘和文献研究,禚振西先生进一步提出:“北地”是郡名,耀州在历史上属北地郡,耀州窑是五代中央政权管辖范围内唯一烧制贡瓷的青瓷窑场。无论是从古代地理行政划分,还是实物佐证,柴窑窑址都应被认定为耀州窑遗址所在地。
以史证物,以物证史。为进一步廓清耀州窑五代青瓷与柴窑的关系,铜川市曾先后举办了两届中国柴窑文化论坛和“耀州窑天青釉瓷与柴窑关系的考察与研讨”活动,百余位古陶瓷专家学者、收藏家、鉴赏家认为,耀州窑白胎天青釉瓷与文献记述的柴窑最为贴近。
为恢复失传的柴窑天青釉,铜川八法堂陶瓷新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永平从2014年起,收集资料、实地考察、筛选原料,耗时6年,经过上百次试验烧制,终于烧制出了天青釉薄胎盏。
“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检测证明,我们烧制出的天青釉薄胎盏与五代柴窑数据相符,为论证‘柴窑就是古耀州窑发展的一个阶段’再添新佐证。”王永平说。
传承工匠精神
铜川彰显“瓷路”雄心
冠绝天下的刻花纹饰、如玉一般的温润釉色、行云流畅的线条、层叠缠绕的纹饰、清雅隽秀的造型,形成了意境渺远的耀瓷神韵之美。
岁月悠悠,时光更迭。1400年过去,今日耀州窑依然能看到匠师们艺术生命的闪光。他们将艺术作为生活的一部分,在一件件瓷器中呈现艺术之美。
这里有17年与瓷相守偕行,出走与回归故里的奋斗故事。
在家乡陶瓷厂刻花工作台的4年光阴,让李少勇迅速成长为一名工艺精湛的刻花师傅。触到职业的天花板后,他辞掉了厂里稳定的工作,慕名前往浙江龙泉。在龙泉,师傅的栽培、宽松的创作环境,千万次刀与泥所交流出的默契,使李少勇的技艺飞速精进。
因岳父生病需要照顾,李少勇只得告别抚摸了8年的苍翠釉色,再回老家黄堡,用不拘一格的想象力、大胆的创意,赋予耀州青瓷更多可能性。2019年11月,李少勇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天青韵陶瓷工坊。
博采南龙泉、北耀州所长,坚持精益求精的匠心、在技而不在名的初心,李少勇的瓷路越走越宽。
这里有父子档对古老技艺的坚守与传承。
从20岁参与耀州青瓷恢复试制的釉料配制工作,到66岁依然不放下手中的烧制工具。李莹从父亲身上学到了那股对古老技艺钻研的执拗劲儿。
大学毕业后,李莹跟着父亲学做耀瓷,从了解各种泥料的性能,到学习各时期瓷器造型的特点,李莹对耀瓷的烧制越来越有感觉,也越来越挑剔。
陶瓷烧制不仅考究手艺,更考验匠人的智慧。李莹家的瓷坊里有两口液化气窑。窑里的每一件陶瓷,都经受着素烧过程中850℃到900℃的高温,釉烧过程中持续26小时到28小时的考验。素烧后什么时候拿出来上釉,釉烧中什么时候转换火焰,都很有讲究。对李莹而言,耀瓷是手艺的传承,更是匠人精神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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