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房伟:打捞时代转型中的记忆和声音( 三 )


 记忆|房伟:打捞时代转型中的记忆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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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分享会现场
对话
你要有跟别人
不一样的故事
现代快报:《英雄时代》里的刘建民,《猎舌师》里的洛宁安,《血色莫扎特》里的葛春风,为何偏爱去写这类隐于市井的读书人?
房伟:可能是与我们70后这一代人的记忆有关。90年代工厂大学生有很多,不像80年代那么吃香。80年代的时候,一个大学生到了工厂,是很受重视的;到了90年代,大学生虽然也算干部,但实际上也不行,因为太多了。在90年代以来的叙事中,不大关注这部分人,比如90年代的新现实主义小说,可能更关注底层工人看不起病或者是不发工资。大学生群体就非常尴尬,你说他是底层,但他好像比普通工人要好一点,有的是技术员,有的是车间副主任什么的,但是你说他是领导层,他又不是,这是非常尴尬的一个阶层,这个阶层人也不少。包括到现在,其实他们依然待在这样的层次和环境之中。
现代快报:你在高校,接触到的都是知识分子,这种情况下如何突破这种单调,积累写作的素材?
房伟:我觉得也需要主动,我其实去年出了一本非虚构的书,写消防员的,我做了一个暑假的采访,采访了100多个消防员和家属,叫《烈火芳华》。我当时为什么想干这个事情,就是想打破一下自己这种比较小的圈子,到人家那个圈子里面,感受他们那种生活氛围,他们对生命价值的认知,他跟你可能完全是不一样的认识。老在书斋里待着我觉得也不行,作家还是需要开阔自己。
现代快报:你的小说与现实贴得很紧,你认为文学与现实是何关系?
房伟:现实主义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它带有很强的民族的、地域的文化经验性。它跟先锋不一样。我们用先锋的手法去处理一些题材的时候,可能会更具有普世性。但是现实主义是不一样的,现实主义要真实地去描摹一个地方的风景,同时又是经历了现代性洗礼的一个风景。所以我觉得“现实主义”这几年热起来跟这个有关系。另一方面,可能大家也厌倦了纯先锋的表述方式,中国近几十年来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大家更希望看看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故事。你要从世界范围来看,要找故事的话就是中国有故事。你看西方国家,我有这种感受,它已经很发达了,就导致一种什么情况呢?它不变。你感觉时间在这些地方好像已经停滞了。但是我们国家天天都在变,每天都有新鲜事,而且这种新鲜事是挑战你想象力的,你觉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记忆|房伟:打捞时代转型中的记忆和声音】所以说,要看故事,你要有跟别人不一样的故事。莫言老师为什么征服诺贝尔?我觉得也是他把中国人的现实的、历史的体验,用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语言写出来,西方人就觉得提供了新鲜的经验。如果你再用西方的纯先锋的笔法去写,那有什么看头呢?中国这几十年你看变化多大,有太多故事需要写,这其实给我们这些作家提供了机遇,就看谁能够把握住这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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