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创作完毕后,理应由接待他的朋友们,一个一个轮番即兴创作,然而就在话音刚起之时,一个童真的声音早已响了起来。原来,钱秉穹早已跃跃欲试,希望在自己父亲的这次老友会上,即兴创作一首诗歌,献给父亲的朋友和父亲,也献给这次美好的团聚。然而,钱秉穹当时只有区区七岁,他一提出要创作诗歌,在座的所有朋友宾客,全都乐翻了天,他们纷纷向玄同祝贺,祝贺他生了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不但有继承钱家和文化界香火的志向,还是一个勇敢大胆的孩子,不过,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把钱秉穹的话当真,包括钱秉穹的父亲在内,都一致认为,钱秉穹此语,只是一个小孩子说的俏皮话,然而,钱秉穹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回应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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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学为文,韩苏有卓型。别裁及诗格,李杜真前旌。”小小的钱秉穹几乎没有思索,就出口成章,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吟诗一首。这下,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他们此刻,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们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就是钱秉穹这首诗要么是在自己父亲之前的指导下创作的,要么就是自己原先创作出来,但没有告诉父亲,最终背诵下来,特地在这次聚会上口述出来。然而,钱秉穹的父亲当时也颇感惊讶,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些方面有些天赋,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儿子仅仅七岁的时候,就能吟诗作赋,而且吟诵出来的诗歌,绝非等闲之辈能为之。
钱秉穹吟诗完毕后,座位上的胡适起身,非常尊重地问钱秉穹,这首诗是他之前已经创作好的,今天只是在这个场合给大家背诵助兴的,还是自己的父亲之前教自己写的,钱秉穹回答说:“都不是,就是我自己刚才想出来的。”这一下,钱玄同非常惊讶,因为他自己也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才有能力即兴创作诗歌,而且诗歌的水平,也远远达不到自己儿子这么了得。虎父无犬子,这样一来,玄同先生就明白了,自己的儿子生来就是为了继承自己的志向和事业的。不过,让玄同先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不仅仅在文学方面颇有天赋,在理工科领域,也具备非常了得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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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一年春天,钱秉穹回到家乡,准备上小学。在上小学这件事上,钱秉穹的父母也经历过比较长的思想斗争。首先,钱玄同自己就是国学大师,和自己的儿子一样,钱玄同不仅在国学上造诣很高,在其它学科方面,虽然没有很高的造诣,但也学得相当不错。第二,钱玄同本身就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不仅仅在行业内,即便在当时整个社会中,都拥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和比较高的社会地位。第三,当时浙江绍兴,私塾还没有完全废除,西方教育也没有完全展开,处在一个废立的关键阶段,在当时那种环境下,人们虽然表面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中国的传统教育,一个是接受西方教育,实际上,对于大多数人,这无异于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一方面,他们明白中国传统的那套东西在当时已经逐渐跟不上时代趋势了,要被废弃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西方那套东西。
即便是玄同先生,也不能没有这样的担忧,自己是在中国传统的教育路子上走出来的,对传统教育体会很深,但自己又是一位开明人士,不但不排斥西方教育,还有欢迎的意味在里面。正是因为以上几个原因,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打算干脆自己教育孩子,或者和几个老朋友们一起,自己开办一个教学班,让自己老朋友的孩子们天天在一起上课,一起成长。但是,最终他的妻子说服了他,他的妻子认为,他考虑的这些,虽然都没有问题,但有一个重点,他没有考虑到,就是孩子的成长,应该是一个完整和独立的过程。而所谓的完整和独立,绝非仅仅是好的东西,也一定有许多不好的东西。有快乐,也一定有痛苦。有幸福,也一定有残忍。最终,在这样完全自然的环境里,孩子的心灵慢慢成长和经受挫折,等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孩子就完满了。最终,妻子的意见被采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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