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园|这位新生代作家首部长篇小说,描绘年轻人的精神自画像( 二 )


陆陆在的地方就有方向,就像月影击中了森林,梦里推门的人显现轮廓。小关对于陆陆强烈的认同感源自他们都是自我消除的人,但令他挫败的是,这并不代表人类会基于同好而成为知交。后来在与陆陆的重逢交谈中,迷茫与矛盾所带来的不确定性更甚。陆陆透露这是设计好的圈套,却并不给小关一探究竟的契机。就像一阵迷雾,小关只能在此岸用观看来抵达她的全部,并咀嚼着她丝丝入扣的礼貌回应。
“像开头和结尾颠倒的电影,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自己明白她所有的心理,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全知。马上我便意识到其实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 夜路是归家的脐带
“所有童年的混合色彩不都经历着这样的情形吗?那时生命中所曾有过的闪烁微光,渐渐地在我们黯弱的眼睛里变得过于强烈、过于刺眼。”
在小关短暂的荔枝园管理员生涯中,发生了两次夜袭,荔枝树被砍倒在地,找不到犯案者,意味着自己将成为头号可疑人物。荔枝园仿佛一个消音器,消解了小关花费时间精力建立起来的替代连接,和荔枝园的物理关系断了,也包含除此之外的一切社会关系。
在荔枝树倒地之前,他不痛不痒地维持着自己和荔枝园的体面,单方面认同和它休戚与共的命运,毕竟得扮演好一个听命归来的孝子,一位恪尽职守的雇员。并不爱吃荔枝的老板林勃费心经营了半生的荔枝园,这种毫无经济头脑和情怀驱动的生产活动已让小关颇为费解,而偷袭荔枝树制造的悬念和紧张,更是把小关推向了探秘的风口浪尖。当他真正破解这一切背后是林勃与父亲之间剪不断的影子岁月,他也终于领会荔枝园建立在愧疚、责任、补偿的沃土上,建立在相生相克的亲情屏风背后,更建立在从他者身上找回控制权的欲望上。
所谓的荔枝树,只是他们漫长人生的引渡者,无论林勃还是小关,都逃不掉被家庭牵引、被家庭抛弃、被家庭捆绑的命运。于是最后,小关彻底挣脱对身份认知的执着求解,进行了最后一次消解式的反叛,不再去追查元凶,不惜成为误解自我的共犯,他亲手砍倒了荔枝树。
伐木之夜,倒下的荔枝树终于缝合了“family”的断裂音节,他仓促抛下未完成的告别礼,直奔黑暗出口处的母亲——漫长甬道中,世界是一口烹煮命运的锅,夜路是归家的脐带。除了寻家,其余都是人生操持的副业。
_原题为:索耳描绘年轻世代的精神自画像 家庭的断裂与回归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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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晚新视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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