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金莱(作者原创授权)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出版的《西游记》,介绍唐僧身世时,曾有这样的旁白——
灵通本讳号金蝉,只为无心听佛讲,转托尘凡苦受磨,降生世俗遭罗网。投胎落地就逢凶,未出之前临恶党。父是海州陈状元,外公总管当朝长。出身命犯落江星,顺水随波逐浪泱。海岛金山有大缘,迁安和尚将他养。年方十八认亲娘,特赴京都求外长。总管开山调大军,洪州剿寇诛凶党。状元光蕊脱天罗,子父相逢堪贺奖。复谒当今受主恩,凌烟阁上贤名响。恩官不受愿为僧,洪福沙门将道访。小字江流古佛儿,法名唤做陈玄奘。
原文说的很清楚,唐僧之父为“海洲陈状元”,即陈光蕊。但有些较真的读者,拿出了现通行版的附录,即《陈光蕊赴任逢灾 江流僧复仇报本》章回,辩说唐僧生父或另有其人,因为附录里唐僧的出生年月,同陈光蕊和其母满堂娇相遇的时间节点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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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到了《附录》,那我觉得也该说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西游记》是怎么来的吧,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对于读者朋友了解《西游记》背景还是很有帮助的。
众所周知,现存的《西游记》有许多的版本,从古代明清的本子到现在各种出版社的版本。而在这些版本中,明确标注时间且时间最早的便是万历二十年出版的《新刻官版大字出像西游记》,有的朋友就质疑了,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最早呢?很简单,请看下面这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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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个时间“壬辰”,“壬辰”是什么时间?根据资料查找,这个点会有两种时间,一个是“嘉靖十一年(1532)”,另一个是“万历二十年(1592)”。通过各种形式的比对我们认为其是万历二十年。而其他的本子诸如《唐僧西游记》等皆出版晚于世德堂本。而世德堂本的回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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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文本并不是很清晰,也可以看到没有《陈光蕊赴任逢灾 江流僧复仇报本》这一回目。
而我们现在所有版本都是依托着这本世德堂本进行二次排版,因为世本并非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而且其也有残缺,所以现在的版本都会根据其他的本子进行修改。以1980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西游记》为例,其在最前边有一篇《关于本书的整理情况》:
“明崇祯年间刊”李卓吾批评《西游记》”,是最接近世德堂本的较早刊本,初版整理时未能见到。这次我们用此本作了校核,订正了一些文字。”这就证明,人文社在1955年出版《西游记》的时候,是根据世本和清本进行校订。由于前文提到世本有残缺,所以1955年的时候直接根据清本进行修订,而1980再版时再用李评本进行了修订,所以1980年版再版的《西游记》更加靠近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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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又要问了,那世本又是怎么印刷的?谁印刷的?又是谁提供的底本?这是小说《西游记》最大的秘密之一,借这次机会我们来聊聊这个问题。当然,我们会用学术的眼光看。同样的,我会以世德堂本为准。
世德堂本最前面有一个《刊西游记序》,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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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序言里有这样一句话“唐光禄既购是书,奇之,益俾好事者为之订校......”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有个姓唐的人买了这本书(《西游记》)的书稿,觉得这本书很神奇、很有意思,所以找了个“好事者”对其经行校订,当然,世德堂本中有“华阳洞天主人校”的字样,所以我们有理由觉得“好事者”即“华阳洞天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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