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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元代玉环海运的文化溯源( 四 )

元朝雍正


曾与戴国彬抗衡的人 ， 瞪眼盯着小怨恨 ， 戴国彬至死也不曾瞑目 。戴国宾尝为海道千户 ， 曾负责取勘船支 ， 给散脚钞 ， 催督起发 。他们为了躲避排挤、打击 ， 先迁至楚门 ， 然后至竹冈 。忍受屈辱 ， 带着深深遗憾隐居于此 ， 只好割舍财富用以贿赂左右掌权的人 ， 装作心里没有什么嫌隙或不快 ， 即使有不满意或不高兴的神情 ， 也一丝一毫不敢显现在脸色上 。为了船运业的发展 ， 求之朝中 ， 上下一律 ， 凡朝中的名公大臣达官贵人 ， 往来于此的 ， 没有不千方百计邀请的 ， 搜尽肥美可口的食物 ， 昼夜服侍 ， 待吃腻了才息了 。离去时必问路上所需的费用 ， 笑脸相送 ， 全面考虑对方的适意 ， 惟恐办迟了 。如经略使伯颜不花、季景仪等在科第中第一流人物 ， 全表扬戴氏家门的大义 。
当戴氏将家族的命运与政治绑在一起 ， 家族的命运就跌宕起伏了 。戴氏在污浊的官场夹缝中创业 ， 并取得成功 ， 实属不易 。同时反映了古代的楚门港 ， 是官宦、商贾船只在温台间南来北往的一个重要节点 。
我从《永乐乐清县志·乡都》发现， 玉环乡里名三十三 ， 其中“竹冈、横山、樊塘、三山、芳杜、钱奥、徐都、蒲田、清港”九个里 ， 同见于另一个乡——山门乡的里名中 。这也许反映了当时温台土地的管理制度与人群迁徙的动向 。古代土地私有制 ， 很多富人到处购买田地、建造别业 ， 如宋戴廷坚， 字信夫 ， 由泉溪迁竹冈 ， 官道州录事参军 。陈高《不系舟渔集》记录了在竹冈戴文璝赠草帽于他 。明成化进士戴豪曾说文璝属温峤戴氏 。
戴国宾一族隐居竹冈里 ， 分明是 “潜龙在渊” 。可能与那里本来就居住着一支戴氏宗族有关 ， 他们同样来自福建莆田 。
方国珍与戴氏关系
黄岩方国珍以贩盐为业 ， 于元至正八年（1348）为蔡乱头、王伏之仇逼入海为乱 ， 聚众数千人劫运稻、梗海道 。方国珍在乱世之中 ， 灵巧的玩着两面三刀的游戏 ， 多次打败前来讨伐的元军 ， 活捉官员 ， 又贿赂官员 ， 软硬兼施 ， 逼使元政府对其招安 。至正十四年（1354）取台州 ， 十五年（1355）攻下庆元、昌国 ， 十六年受元朝廷的封官 ， 十七年占温州 。从巡防千户、升海道运粮漕万户 ， 再升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 占据浙东南 ， 形成了割据局面 。
台州戴姓 ， 主要有四支：一是从福建莆田迁黄岩南塘（今温岭塘下） ， 世称“铜马戴” ， 始迁祖戴镒 ， 迁入时间在五代石晋天福年间（936年-944年） 。另一支为玉环大筠岗戴氏 ， 亦五代末因避乱自福建莆田迁入 ， 后成为玉环的大姓 。第三支亦自福建莆田迁南塘 ， 时间是在宋代 ， 后分迁黄岩方山下 。第四支据明代戴良齐称来自温州平阳 ， 迁黄岩泉溪（今温岭太平） ， 与南塘异派 ， 世称“猎人戴” 。
一次 ， 方国珍至黄岩南塘船运大亨戴氏家借桅木 ， 后方戴两家结为亲家 。明贝琼《东轩记》：“方氏 ， 越大姓也 ， 在元季时有捍海功 ， 优以名爵一门金紫气焰赫然 。”后明洪武十六年、永乐三年 ， 南塘戴氏两次被抄家 ， 并灭族 ， 与方国珍交集不无关系 。戴廷芳母也姓方 ， 一些研究方国珍的史家 ， 怀疑戴廷芳一族是由南塘迁至竹冈里 ， 但无法考证 。
《两浙海防类》：“明分巡温处道副使蔡 ， 复看得玉环一山孤悬千里 ， 匝约三百里许 ， 土宜肥饶 ， 即国初国珍据以养乱之区也 。”玉环及乐清湾是方国珍的后方军事基地 。戴廷芳为了保住庞大的船运业 ， 投靠了方国珍 。成了方国珍的一名元帅 ， 明初 ， 在庆元（今宁波）被汤和部俘虏 。“戊午 ， 徙方国珍所署伪官左右丞、元帅刘庸等居于濠州 。”戴廷芳一族很可能在此时迁往凤阳 。
与戴国彬抗衡的人是谁？李士瞻一概没说 。但他的《五府少年钓马歌》隐约透露了一点信息：“船头忽惊来刷马 ， 恶少三五群相逻”“问之便称方大人 ， 大人有命尤难些” 。李士瞻所雇的戴氏船只 ， 受到“浙东五府”的恶少盘剥 ， 戴氏拿出白金再三买得息事宁人 。这些恶少以“方大人”的名义拉大旗作为虎皮 ， 李士瞻感到这五府如五虎“啮人如膻荤” 。那位方大人是谁呢？李士瞻在《题不系舟渔集卷序》中 ， 称赏陈高刚介独立不阿 ， 说一些士大夫为了苟且偷安 ， 不顾道义 ， 宁可舍弃朝廷 ， 去攀缘方镇守 ， 而获得奉禄 。显然 ， 那位方镇守就是方国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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