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成为一朵花是深邃的使命( 二 )


其实,杨绛翻译《堂吉诃德》采用了 “点烦” 法,并非一一对应。简掉可简的字,就是唐代刘知几《史通》、《外篇》所谓 “点烦”。芟芜去杂,可减掉大批 “废字”,把译文洗练得明快流畅。这是一道很细致、也很艰巨的工序。
由于使用了删繁就简以务使文字洗炼的 “点烦” 法,杨绛的译本比董燕生的译本少了十几万字。这种译法有改写成分,难称妙合之译。
诗与哲学都以创造性使用语法的方式表达特殊意涵,如美国诗人狄金森(Emily Dickinson)的诗歌喜欢违反语法常规使用大写。俄国形式主义又称语言诗学,主张突破常规表达与日常语言,令人发现习焉不察的常见事物的本真面目。什克洛夫斯基认为,奇异化的文学语言的功能就是让石头成为石头。雅各布森则进一步强调陌生化效果。Robbins的诗观也是什、雅一脉,他所谓fucking around with the syntax,可译为操弄句法。
从中西诗歌与哲学的大量语用实例可见,个性化或诗化的表达常常有意突破语法常规。Garry认为,如果你是rap artist,“Then all rules go out the door,and you is becomes acceptable.”
狄金森的诗歌极具个性,又富于神秘体验,以难译著称。译其诗,须有闪电般的照亮与灵感,方能达妙合之境。(节选自《复旦谈译录》第二辑,上海:三联书店,2020)
译者简介
龚刚
 深邃|成为一朵花是深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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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澳大南国人文研究中心学术总監、中文系博导、《澳门人文学刊》主编。著有《钱锺书与文艺的西潮》《现代性伦理叙事研究》《百年风华:20世纪中国文学备忘录》及散文与文学批评合集《乘兴集》(作家出版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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