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译制片,上影集团旗下的上海电影译制厂绝对是一块金字招牌,成立63年来,它积累了近万件译制片档案。这些久藏库房的弥足珍贵的译制片档案将参加由上海市档案局组织的第三批市级档案文献遗产的申报,不少经典电影的翻译手稿由此首度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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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电影放映机旁,一本本原本封存在档案袋中的翻译剧本被从库房中整理出来,页面泛黄的记录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译制片的黄金岁月。《简爱》《魂断蓝桥》《佐罗》《茜茜公主》,这些经典影片的布满字迹的原始档案,传递着"声声不息"的上译传奇。采访人员发现,这本电影《巴黎圣母院》的法文剧本上,每句台词都标上了各种数字,就是上译厂独创的创作方法:在剧本翻译初期,特设了口型员,负责数画面中每一句台词的开口次数,精准掌握节奏,与导演、翻译,一起参与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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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高龄的上译厂配音演员、译制导演曹雷,当年进入上译厂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口型员,她说“我们每部电影都是这么干出来的。口型员是负责数口型节奏的,翻译是翻译本子,导演通过这个来把握这个戏,觉得口型对不上去,让翻译改,导演再看合不合适这个人物说。我们这里真叫字斟句酌,一个字、一个字,而且要对着他的口型,说话的节奏。”而如今上译厂已经没有了专职口型员,而由导演助理兼职,上译厂创作部副经理、配音演员吴迪说:“当年老前辈他们是数的,看着画面中的嘴数的,他开了7次口,编出一个七个字的口型。像我们现在有的时候可能比较讲究效率,觉得怎么通顺怎么念,真的不是这样的,所以才会有这么成功的老一代译制片的艺术家和译制片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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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制影片是一种语言、声音的在创作,"还原"成了最高宗旨,但并非简单逐字直接翻译,而是要符合人物关系、传神再现影片主题和风格。曹雷后来不仅在《茜茜公主》《国家利益》中担任配音,还导演了《斯巴达克丝》等影片,她说,当年她把《斯巴达克斯》的小说放在翻译稿边上,对应着小说,看画面,来斟酌每一句台词,比如他只能说七个字,我就把它编成七个字,不仅口型吻合,加进去的字、减掉的字,必须符合这个人物。“因此你就要熟悉这所有人物,他的个性,他会不会说这个。没有沉下心来,没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上面,是做不出这些片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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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份精益求精的匠心,这批经典影片的翻译手稿布满了修改痕迹,值得一提的是,每部影片都有多个稿本,从原语言剧本、翻译初剧本、台词本、到完成本,记录下经典译制作品从初译、几经修改到最终定稿的创作历程,让年轻一代上译人,看到了坚守"剧本为魂"的艺术匠心创作理念。最近,上译厂对著名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进行了重新配音,翻译人员又一次拿出来老版本,参考学习,老厂长陈叙一当年的翻译,至今依然令人拍案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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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译厂翻译夏恬举例说:“如果直译过来可能就要翻译成:女人最大的抱负是去激发爱情。最后我们陈叙一老师把它改成了"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叫人爱她",把激发爱情改成叫人爱她,我们就觉得哇哦,这个一下子剧本的味道出来了。"Take it esay"字面意思大家都知道,就是"慢慢来",确实一开始翻的时候慢慢来,后来导演换了一下"别心急",最后陈叙一老师说,我再想想,这句话还应该有力量点,因为已经到了最后,来了个"悠着点",这句话当时一下子风靡了,大家都学会了,这就不光是翻译了,陈叙一老师引领了一个文字时代了。”成立于1957年4月1日的上译厂,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家机制健全的专业译制外国影视片的国有企业,前身为1949年11月16日成立的上海电影制片厂翻译片组,从建组到建厂,上译厂译制了40多个国家的千余部进口故事片,并承接了大量美术片、科教片、纪录片等声音创作任务,在国内外赢得了很高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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