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拐|哈利·波特在中国,20年奇幻成长( 三 )


2000年4月 , 收到英国寄来的前三部样书后 , 王瑞琴就开始找寻译者 , 为的是赶上当年10月首发 。 考虑到罗琳是一位女性作者 , 她找来4位女翻译家:老翻译家曹苏玲翻译第一部;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的马爱新翻译第二部;新华社的一位老译者郑须弥翻译第三部 。 后来 , 为赶进度 , 马爱新的姐姐、人文社外文编辑室的马爱农也加入到这个队伍中 。
当时 , 曹苏玲已经70岁了 , 翻译完第一部第八章 , 她提出疑问:这可是写魔法的书啊 , 这书能出吗?她对这种奇幻故事“不太能接受” , 觉得里面的魔法、奇幻世界会“鼓励小孩子想入非非” 。 不久之后 , 她退出翻译 , 马爱农接下第一部剩余章节的翻译任务 。
马爱农一直对儿童文学翻译情有独钟 。 当年在南京大学英语系读书时 , 她就翻译了经典儿童文学作品《绿山墙的安妮》 。 之后 , 她的译作还有《绿野仙踪》《彼得·潘》《小王子》等 。 “第一次接触‘哈利·波特’的书 , 没想到儿童文学还能这么写 。 它既是魔法的、奇幻的 , 让想象力展翅飞翔的;同时又贴近孩子们的校园生活和情感成长 。 罗琳的故事很吸引人 , 所以翻译起来也不觉得累 。 ”马爱农回忆说 。
当时 , 社里给她“放假” , 让她在家专职翻译 。 “翻译时就把自己当作罗琳 , 想象她的情绪、语气、想法等 , 翻译出来就比较契合了 。 ”唯一容易卡住的地方就是一些译名的确定 , 那些咒语、神奇动物、魔法界的器物 , 都是罗琳自己想象出来的 , 字典里查不到 , 翻译也只能靠想象 。 马爱农至今记得翻译的第一个咒语是“让羽毛飘起来” , 因为没有看到后面作品 , 翻译时采用了音译的方式 , 译了七八个字 。 随着翻译的推进 , 她觉得应该用更加简短铿锵的词 , 才能表达咒语的力度 。 后来每遇到咒语 , 她都采用4个字 , 如神锋无影、幻影移形等 。
为了统一风格 , “哈利·波特”后4部 , 都由马爱农和马爱新姐妹共同完成 。 对马爱农来说 , 翻译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得到惊喜的过程 。 “每次拿到新书的时候都会觉得 , 哟 , 她又想象出了这么多新东西 。 有些故事和人物发展是我原先完全没有想到的 , 它不断地在拓宽想象的世界 。 ”马爱农说 。 前三部看起来还属于儿童文学 , 但随着主人公成长 , 书也在成长 , 基调慢慢变得沉重 , 逐渐不再属于儿童文学 , “这套书是一个成长的作品” 。
2007年 , 终结篇《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到来 , 对许多人来说也意味着童年的终结 。 翻译完最后一部 , 马爱农怅然若失 , 难过了好一阵 。 但对译者来说 , 故事的终结并不意味着翻译工作的完结 。 自中文版出版后 , 网上就有各种关于翻译的讨论 , 有读者还在她的微博下留言 , 指出翻译的疏漏 。 “有的意见我会接受 , 在下一版中修正过来 。 有的我会坚持己见 。 ”马爱农说 , 毕竟每个译者都会有自己的语感与标准 。
20年来 , 作为罗琳在中国的“代言人” , 马爱农不断地收到“哈迷”的来信 。 有人说 , 因为哈利·波特而爱上读书;有人说 , 哈利·波特陪伴他成长;有人说 , 想起哈利·波特就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我能做的就是继续打磨译文 , 让大家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 我也相信 , 这套书是能够作为经典留存下去的 。 ”
“学者粉”:“哈利·波特”是一部现代性寓言
林品说 , 没有哈利·波特 , 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
他第一次遇到哈利·波特 , 是在2001年春天——“哈利·波特”前三部来到中国半年后 。 当时 , 他正读初一 , 班里有同学读完后推荐给他 。 “很快被魔法学校的校园生活吸引 , 有魔法、巫师、怪兽等奇幻历险 , 读起来很有趣 。 ”林品回忆说 , 读着读着他就入了“坑” 。 后来 , 他去书店买书 , 正赶上第四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上市 , 一下子买来4部 , 反复地读 , 读得每本书都卷了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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