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论红歌与红色疗法

论红歌与红色疗法中秋与国庆同日 , 天兆吉象 , 唱红歌是欢庆之场 。红歌 , 顾名思义就是热情澎湃的歌 , 是革命的、正能量的歌 。 假如 , 红歌没有正能量之词 , 它与红是绝对沾不了边的 。 其实 , 没有掀起唱红歌的时候 , 从那年代走来的人一直都在唱 , 而且还是在不停地唱 。 不信?你去歌舞厅走走 , 只要在大厅或过道里留意听听 , 包厢里总能传来激情高亢的红歌声 。从红歌年月走来的人 , 如今都已人到中年 。 由此 , 聚会喝酒喝到二八盅 , 老哥们拿着话筒 , 吼的叫的也都是让人血管膨胀 , 让人怀旧 , 又让年轻人心底发笑的红歌 。 唱歌嘛 , 也就是一种抒发自己的情感 , 既然开口唱了 , 总是需要用心的 , 因为是自己口中发出的 , 而且还要压着乐律 , 这当然需要用心哪 , 否则那不叫唱 , 肯定是吼叫哪 。 唱红歌是激情的 , 激情更需要用心 , 但我每回去歌舞厅唱歌 , 总能听到有些麦霸们是在叫 , 而且还是嚎叫 。 我问过懂音乐的朋友 , 问他们唱歌是不是要叫?朋友很艺术地告诉我:叫也是一种练声的方法 。我没这音乐方面的常识 , 但还是觉得“叫”肯定没“唱”的含义 , 想想啊 , “叫”一定是发音器官发出蛮大的声音 , 虽也有情绪、感觉或欲望 , 但肯定没有乐律 。 据说有关部门还列了一百首红歌 , 由此全国各地都展开了唱红歌活动 , 那场面真是空前绝后 , 费用也花了不老少?至于这一大笔天文数字的钱由谁来买单 , 我再好奇也不得而知 。 其实 , 所谓“红歌” , 也并没有严格的定义 , 反正是指革命歌曲 , 以弘扬社会正气的歌曲 。 我不敢苟同这个创意 , 但围绕着红歌会 , 被组织起来的人也是热情万丈 。 不过 , 我发现唱红歌的人 , 一部分人是出于怀旧 , 另一部分人是出于精神需求的渴望 。 也许 , 这正是现代社会信仰的缺失 , 除了金钱和物欲之外 , 人们找不到其它信仰 , 这便让组织者想起唱红歌可能有广泛的群众基础 。一个国家 , 一个民族 , 一个人的群体 , 精神信仰的缺失是可怕的 , 而且更是可怜的 。 对于当今社会来说 , 用唱红歌来激发精神信仰 , 恐怕是一厢情愿的亡羊补牢 。 如果 , 唱红歌只是精神的短暂刺激 , 那社会状况一切还是照旧 , 即便唱破了嗓子也无非只是急性的精神再麻木 。 虽说 , 组织人来唱红歌花钱是小事 , 反正有组织者掏腰包 , 花钱也就花吧 , 可这总让我感到与参加逝者葬礼 , 听花钱雇佣的哭唱歌手一样 , 不管曲目是不是合适 , 依旧是唱着走进新时代 。 有人说:唱红歌的热情预示了一个强大的社会需求 。 我又不敢苟同 。 不错 , 人们需要精神的信仰 , 但用这种填鸭子式的唱信仰 , 指望唱唱就能对社会现实的改造 , 恐怕也是此地无银了 。 还有人说:红歌受捧了 , 它正在敦促当今中国社会形成一个能被广泛接受的精神寄托 。 痴想 , 这也正如歌舞厅里的吼叫 , 唱唱跳跳也就完了 。 淡定的说 , 组织者的用心是良苦地 , 但想对此说明什么呢?鞭打个人主义、自由主义、金钱至上等价值观?这已经不能适合当今中国社会的需要哪 。 再说:歌有了红色的 , 那一定也有黑色的 。 黑歌又如何表述呢?黑歌 , 诠释起来就是地下偷偷吟唱的歌 。 比如 , 那些影视剧里秘密入党的精英们 , 他们握拳低声唱起的《国际歌》 , 就是被当时的政府视为黑歌 , 还有当年的“知青之歌” , 也乃是直属黑歌一类 , 再有之就是靡靡之音也有过黑歌的注脚 。 当然 , 歌不论红歌还是黑歌 , 精神内涵都是深刻地 , 只是轰轰烈烈地唱为红歌 , 偷偷摸摸地唱为黑歌 。曾有一则报道 , 称四川资阳某精神病院“用红歌治疗精神病” , 这让网民反复转载而不息 。 据《资阳日报》等报道称 , 资阳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依靠唱红歌等方法调节病人情绪 , 有的还举办了红歌比赛 , 比赛的图片刊登在报上后被广泛流传 。 假如 , 这报道属实 , 我想这不是红歌的化学反映 , 而是唱歌所给精神病人的愉悦 。其实 , 早在四十多年前 , 《人民日报》就有一篇《靠毛泽东思想治好精神病》的报道 , 称郴州精神病院和解放军一六五医院的治疗经验是:“弄清患者的家庭出身、社会经历、发病原因和病人的思想 , 并且组织病人学习毛主席著作 , 有针对性地组织病人开忆苦会、批判会……发动职工、家属和陪病人的亲属共同做过细的思想教育工作 , 攻破病人头脑里‘私’字的顽固堡垒 , 从根本上治疗他们的病……” 。 报道还称 , 一名狂躁症状病人发病时 , “把公家的棉被撕得粉碎 , 但她却不撕自己的衣服” 。 同时 , 报道又分析这类精神病的原因 , 认为“许多精神病人得病的原因 , 是在头脑中公与私的激烈斗争中 , 陷在‘私’字的圈子里 , 一时想不开 , 造成大脑部分功能紊乱 , 失去了正常控制思维和管理全身各部分机体的能力 。 由于‘私’字严重作怪 , 遇到了问题想不通 , 往往几天几夜不能吃饭睡觉 , 精神就逐渐不正常了” 。 所以 , “精神的东西要靠精神力量来战胜” 。这两则相隔四十多年的“红色疗法”让人啼笑皆非吗?你我都自己去悟吧!其实 , 在中国人的意识中 , 特别是当政掌权人的意识 , 他们认同一种想象:中国不是一种现实 , 而是一种模式 。 这种模式需要用虚假和愚弄来维护 , 而且尽然成了政治文化的一部分 。 昨天 , 我听一位当狱警的老朋友说 , 他们监狱里也组织唱红歌 , 比赛的那天 , 县里的政法委书记和县公检法的头头都来了 , 他们先听了监狱长的汇报 , 然后又观看犯人们的演出 , 当舞台上的犯人高唱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 然后书记大人兴致一高 ,红歌唱起来 , 无论怎么唱 , 无论昭示着什么 , 假如唱者真的是用心和激情 , “红色疗法”这张偏方还是有点作用的 。 不过 , 既然是药方子 , 多少也有些副作用 , 只要这副作用伤不了心脏 , 不给功能带来损伤 , 用这方子也无碍 。 人是爱唱歌的 , 无能是高兴还是悲伤 , 唱是一种宣泄和表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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