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研究的专业性与公共关怀|专访羽戈( 四 )

  

新京报:你对中国近代史的研究与当下形成了怎么样的对话关系?

  

羽戈:陈寅恪先生诗云:读史早知今日事 。 历史自然不会重复 , 不过在同一个大时代内 , 前后韵脚完全可能一致 。 我们至今依然处于从近代向现代转型的征途之上 , 所以有时研读中国近代史 , 感觉与现实并无差异或距离 。 不过我不认为这二者之间是一种对话关系 , 它们的关系 , 不在正面 , 而在反面 。 要言之 , 中国近代史留给后世的最大遗产 , 不在种种真理 , 恰在种种谎言 , 不在种种经验 , 恰在种种教训 , 因而我们的研读 , 目的必须明确:不是为了寻求真理 , 而是为了不再受骗 , 不是为了去做什么 , 而是为了不去做什么 。

  

新京报:作为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历史研究者 , 你的历史研究方法和路径受谁的影响比较深?

  

羽戈:中国人对我的影响最大的是胡适和余英时 , 西方人是米歇尔·福柯 。


历史研究的专业性与公共关怀|专访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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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戈在访谈中推荐了福柯的《性经验史》 。 福柯在这本书中试图勾勒出一部西方自16世纪以来用主流话语规训身体的历史 。 福柯重视历史之间的断裂 , 消解历史的主体 , 拒绝总体性的历史叙事 , 并以知识考古学和系谱学的研究方法而成为后现代史学的重要人物 。

  

新京报:你认为当代历史学者的核心使命是什么?对你个人来说 , 历史写作最核心的问题意识是什么?

  

羽戈:抱歉 , 我比较害怕或抗拒回答这些宏大的问题 。 虽然常常念叨“读史早知今日事” , 我并不奢望用历史为现实指路 , 以照亮变幻的未来 。 以史为鉴的前提是历史足以光明 , 可作镜子 , 我们的历史却大都晦暗不明 , 是以第一要着 , 在于擦去尘埃 , 清洗污痕 , 追寻真相 。 求真之余 , 再谈善与美 , 假如历史之中并无善与美 , 那也不必伪造 。 丑恶同样是历史的要素 , 就推动历史进程这一点上讲 , 其作用力未必弱于美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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