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纳粹历史集体失忆的欧洲( 二 )

对纳粹历史集体失忆的欧洲
电影《沉静如海》是战时法国人与纳粹共同生活的象征2004年上映的法国电影《沉静如海》 , 就是战时法国人与纳粹共同生活的象征 。 德国军官虽然征用了法国老人和他侄女的一部分房屋 , 却尽可能不妨碍房屋主人的生活 。女孩拉萝西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 纳粹军官却用独白倾诉自己的身世 。 在法国女孩和德国军官间竟然滋长出一种微妙的感情 。这实际上反映了很多战时法国人的心境 。 真正大量的抵抗出现在欧洲东部和东南部 , 德国占领军的镇压相比而言也更加冷酷无情 。当“合作者”是国家在战时的法国 , 很多人都承认维希政府是合法政府 。 新小说代表作家阿兰·罗伯﹣格里耶在接受访问时坦承 , 他与95%的人一样 , 都曾经是支持维希政府的“贝当分子” 。任何人在今天说他在当时不会成为贝当分子都是一种虚伪 。 他在1942年被维希政府征召 , 去德国的工厂接替战俘工作 , 一年以后就因病倒被遣返回国 。要承认自己心目中的合法政府所犯下的罪行并非易事 。 直到1995年 , 时任法国总统的雅克·希拉克才正式承认 , 法国对引渡犹太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纳粹历史集体失忆的欧洲
1941年12月1日 ,维希部队的亨利·登茨将军从叙利亚返回法国后与士兵们团聚在2015年 , 有超过20万份1940-1944年法国维希政府的保密政府文件被公开 。 这些文件证明了 , 在二战期间 , 维希政权帮助纳粹德国从法国引渡和遣返了7.6万名犹太人 , 其中包括不少儿童 。贝当元帅的傀儡政权不是消极地“合作” , 而是积极参与了纳粹的凶残行径 。 用法国前抵抗成员的话来说 , 维希政府所做的甚至超过了德国人的期望 。 这种状况 , 使得法国人在战后清算“合作者”的任务变得困难重重 。当时能够用来惩处“合作者”的罪名只有“通敌罪” 。 但是在法国法庭受审的“合作者”不是直接替纳粹效力 , 而是替他们认为合法的“维希政府”效力 。 斯洛伐克、克罗地亚、波西米亚、意大利等国的“合作者”都能够在辩护时宣称 , 他们只是在服务自己国家的合法政府 。正所谓“罚不责众” , 为了避免出现集体诉讼 , 接受审判的都是个人 。 很多个人被不公正地挑选出来接受审判 , 而更多的人却完全逃过了惩罚 。对纳粹历史集体失忆的欧洲
法国民众向作为纳粹傀儡的维希政府致敬在美国历史学家托尼·朱特看来 , 既然国家本身就是“合作者” , 也就没有充分的理由用同样的罪名指控低微的平民 , 而且这样会在国内制造更大的分裂 。因为在法国被任命审判“合作者”的法官中 , 有3/4的人就曾受到维希政府雇用 。 只有占人口总数不到0.1%的人因战争期间的罪行入狱 , 而这其中大部分人都在1947年的大赦中被释放了 。意大利的情况更为复杂 , 它虽然此前是纳粹轴心国 , 但是在1943年转向了 。 盟军政府授权意大利自行审判和清洗 , 但是惩罚的结果同样让人幻灭 。 意大利几百万人在政治上都属于右翼 , 且与法西斯主义合作过 。未竟的反思1945年的欧洲 , 到处弥漫着类似的幻灭情绪 。 大多数人都希望将一切归咎于刚刚过去的历史 , 惩罚那些案情不同寻常 , 或者那些惩罚后能让人心满意足的人 。 那些曾经和德国人上过床的女人 , 自然成为理想的目标 , 人们很少愿意责备同胞犯下的最严重罪行 。普遍的观点认为 ,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恐怖最终应该只归罪于德国 , 即使同样是纳粹国家的奥地利也只是被看作“纳粹的第一个牺牲品” 。1945年至1946年的纽伦堡审判 , 认定纳粹党是一个犯罪组织 , 但是要惩罚全部的纳粹分子却又不切实际 。 纳粹分子有几百万人 , 没有人知道认定这些人有罪之后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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