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斗鸡眼
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 说一个地主老财 ， 在给长工发报酬的时候 ， 故意扔在地上 ， 让长工一个钱一个钱地捡起来 ， 说是每捡一次 ， 就得给我弯一次腰 。 当然 ， 这个故事 ， 也许是编出来的 ， 因为我所知道的地主雇佣长工干活 ， 一般都是哄着人家 ， 已经出了钱 ， 还要故意羞辱人家 ， 不合常理 。 所以 ，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儿 ， 多半是工头所为 。 俗话说 ， 阎王好见 ， 小鬼难搪 ， 就是这个道理 。 对待底层工人最凶的 ， 恰是那些在阶层上是跟工人一样 ， 但貌似高半格的人 。看到一个小视频 ， 一个人在发员工证 ， 但不是一个个发到工人手里 ， 而是把证件一个一个扔了一地 ， 让工人自己捡起来 。 从效果看 ， 无论怎么发 ， 证件都会到工人手里 ， 但是 ， 这样的羞辱 ， 毫无道理的羞辱 ， 却让人不解 。这样发证 ， 对于发证者来说 ， 有什么好处吗？没有 ， 一点也没有 。 而且 ， 他还面临被人告状 ， 或者公开出来 ， 万一老板感觉不对 ， 这人被下岗 ， 是大概率事件 。 但是 ， 这样干 ， 就现场而言 ， 对干的人来说 ， 却有说不清的快感 。 从道德上讲 ， 欺负人羞辱人 ， 是不道德的行为 。 但是 ， 如果欺负人羞辱人而对方逆来顺受 ， 的确能给欺负人的人带来一种畸形的“荣耀感” ， 让他自我感觉 ， 高人一等 ， 在瞬间成为了人上人 。过去 ， 我们常说 ， 有些人给点阳光就灿烂 。 这还不是偶然现象 ， 越是底层的人们 ， 越是受欺负被羞辱的对象 ， 一旦有了机会 ， 就越有可能妄作威福 ， 肆无忌惮地欺负人羞辱人 。这样的现象表明 ， 这个社会 ， 被欺负 ， 受白眼 ， 被人看不起的底层人士 ， 还真的不少 。 现在即使在形式上的平等 ， 都没有做到 。 人们看不起清洁工 ， 看不起保安 ， 看不起服务员 ， 看不起…… ， 看不起一切在他们眼里地位低下的人 。 而受到欺负的底层人 ， 如果有了机会 ， 跟某些人耍耍威风 ， 那么施虐的对象 ， 多半只能是自己曾经的同类 。 就像视频中那个发证件的人 ， 总不能想象他去对企业高管干这样的事儿吧？相反 ， 如果所有底层的人士 ， 都能受到公平的对待 ， 社会基本上不存在这样活着那样的歧视 ， 没有所谓的鄙视链 ， 即使不能完全消灭底层人之间的互害 ， 至少 ， 这样的现象会少得多 ， 不那么明显 。在这里 ， 我们必须提一句 ， 人之间缺乏互相尊重 ， 不仅不同等级的人 ， 从上向下打耳光 ， 同一等级的人 ， 也尽可能地互相羞辱 ， 已经成为常态 。 若要消除这样的恶习 ， 只能从上头做起 。 自以为等级高的人 ， 要放下架子 ， 切实做到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 做他们的自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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