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河乐队 “民谣与诗”这四个字里有误区( 二 )
安娜:我的话 , 从30到40岁 , 跟大部分女孩子一样结婚、有了两个孩子 , 做了一个艺术学校 。 后来受到小河的想法启发和鼓励 , 开始做话剧 , 也勇敢去试试上台唱歌 。
关键词2 友谊与中年危机
“年纪大了会看到边界”
无论是在河酒吧 , 还是在北京、在云南 , 在剧场或是在livehouse , 只要老友们重聚 , 几人便能瞬间拥有无数的快乐 。 这与年龄无关 , 有关友谊 , 和这背后随着岁月流淌生发的不一样的羁绊 。
郭龙:我跟玮玮是很难得、很奇怪的一段关系 , 在我人生中也没有见过同样的 。 参加的乐队基本都是一起 , 这也挺奇怪 , 有一个乐队只要找了我 , 后面就一定要找他 , 找了他也迟早要找我 。 其实我们的性格爱好是截然相反的 , 但可能跟我们认识的年纪有关系 。 青年时代也老会闹别扭 , 但是现在就会尽量避免那种情况的出现 , 各自尊重互相的空间 , 尽力去理解对方 。
张玮玮:是的 , 我们俩很小就认识了 , 成长轨迹也几乎重合在一起 。 如果我们不离开家 , 也有可能就不会有这么长的友谊 。 但因为一起离家 , 我们成了命运共同体 。 我俩曾一起面对过很艰难的生活 , 也同时加入过美好药店乐队、IZ乐队、野孩子乐队、小河和小利的个人乐队 , 还一起给孟京辉做了几百场的戏剧配乐 。 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 , 几乎一直在一起生活和工作 , 这很神奇也很珍贵 。
新京报:害怕以后各做各的事情不再合作吗?
张玮玮:不害怕 , 我们现在就是各做各的事情 。 有时候是要主动创造距离 , 稍微离得远一点 。 年纪大了 , 要看到彼此的边界 , 并尊重它 。
郭龙:生活和工作只能选其一 , 现在我俩大部分工作不在一起了 , 但是生活离得很近 , 经常一起吃饭 , 反倒特别好 。 但是两者都在一起 , 矛盾就特别多 。 我们还是住得非常近 , 现在家的距离跟小时候家的距离几乎一样 , 在阳台还是能看到对方家 。
小河:对 , 一起到今年这么久 , 很难得 。 其实我发现 , 到这个岁数回头看 , 好像中年烦恼这件事并没有 , 但是对自己以前的作品有过质疑 。 之前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向内的 , 我只关心我感兴趣的命题 , 我相信灵感是从天而降的 , 每天练琴都在等从天而降的东西 , 其实是特别被动的 。 慢慢我就不再喜欢这种感觉 。 后来做了《傻瓜的情歌》 , 是我躺在床上时候录的专辑 。 对我来说这个可能不是中年危机 , 而是一个创作命题 , 就是如何在未来规划你和音乐的关系 , 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
万晓利:我也没有 , 哈哈哈 。 可能有调整的状态 , 但是现在的状态比前些年要好 。
关键词3 民谣
“刻意追求诗歌化的语言有问题”
几位创作人随着生活状态和年龄的变化 , 其原创的民谣作品也有了变化 。 不少乐迷都很好奇他们对自己创作命题的改变、近些年创作环境的变化 , 究竟有什么见解?离开了“贫穷、故乡、孤独、荷尔蒙、立场表达”的创作真的会难以打动乐迷吗?
张玮玮:生活状态和年纪会给创作带来影响 , 好比我以前喜欢清淡抒情的 , 现在更喜欢节奏律动的 。 但是大命题没有变过 。
郭龙:这个大命题不能单放在民谣创作上说 , 是有这样的现象 , 但是艺术创作都是这样的 。 很多好的作家、画家的作品都是在年轻时代最贫穷、表达欲最旺盛的时候创作出来的 , 这可能跟人的身体节律有关系 , 但我觉得不绝对 , 有伟大的创作者突破了这一点 。 还是要保持敏感 。 很多人生活安逸之后并不是没有能力了 , 而是他不想说了 , 没有敏感和热情了 。 伟大的创作者都是像孩子一样 , 一直有敏感和热情 。
张玮玮:失恋了能写出好歌 , 结婚了就不能 , 穷的时候能写出好歌 , 富了就不能 , 这是胡说 。 鲍勃·迪伦多早就有钱了 , 毕加索、达利过得这么好 , 一生创作没有任何影响 。 你什么样的时候都能创作 , 如果你不能创作只能说明你本身有问题 , 从外面找理由就太可笑了 , 是在欺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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