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我也曾独自深入迷宫般美妙的山城丨左手( 三 )


归途 , 是启发诗人写作的另一巨大动力 。 都市是此刻的生活 , 但此刻都市已经给人以空茫孤寂之感 , 促使诗人寻找另一寄情达意之所 。 “还乡”是左手诗歌的另一主题 , 回归故土家园 , 诗人打开了另一重写作的空间 , 书写了与都市不同的乡村日常 。 如果说山城的日常是现在 , 那么乡村的日常便是过去 , 也是诗人的童年体验 , 是一种浓浓的乡愁 。 乡愁一直是诗歌创作中的重要主题 ,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左手一样去尽力发掘乡愁之中的多种层次 。 一方面 , 乡村是诗人的精神家园 , 乡村生活的种种是诗人写作的精神资源;另一方面 , 乡村的现状和乡村中人的精神状况也牵动诗人的心 。 乡村是否还真的能成为一种归途?尽管乡村在不断逝去 , 不断变迁 , 但作为精神家园的故土是不变的 , 归途仍在 。 《出处与归处》一诗正写出了乡村给诗人的生命启示 , 在祖母的劳作与养育之中 , 诗人才有了来处 , 在祖母的衰老里 , 诗人看见了自己的归处 。 左手超越了一般亲情诗歌的写作方法 , 在与祖母的交流中窥见了生命来去、传承的奥秘 。 故土依恋只是左手乡村写作的一个层次 , 在另一层次上 , 诗人敏锐地捕捉到现代乡村在都市化进程中的裂痕 , 并找到了处于裂痕中心的人 , 难能可贵的是左手不仅关注到了他们的生活 , 还关注到了他们的精神状况 。 《留守儿童》中 , 还保有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天真 , 大人不在 , 儿童可以尽情地玩耍 , 沉溺于抛掷石子的游戏中 , 乡村少年在精神上依然是快乐的 , 昂扬的 。
这一组诗名为“小花园” , 其中也有一首诗歌题为《小花园》 , 该诗道出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渴望隐居田园 , 更渴望一座甘于缓慢的生活之城 。 花园往往处于一种半自然状态 , 无论是作为私人宅院的花园 , 还是作为公共场所的花园 , 本就有一种退隐之意 。 城市中的花园是钢筋混凝土中的一抹绿意 , 乡村的花园是家宅与外部自然的过渡地带 。 小花园 , 既是自然的 , 又是人工的;既是敞开的 , 又是封闭的;既是都市的 , 又是乡村的 。 在左手的诗中 , 小花园是理想日常的象征 , 无论是书写都市之中的个体感受 , 还是对乡村故土的依恋 , 诗人的写作都指向一种回归田园的美好想象 , 也就是诗人所写的归途 , 这一归途是精神归途 , 而不限于都市或乡村 。 左手的诗歌写作已有他关心之所——精神归途 , 有丰富的层次和深刻的精神关怀 , 已经可以在过去与现在的日常风景之中再现其精神寄寓 , 可以说 , 他是一位有潜力的优秀的青年诗人 。 我们可以期待他的不断成熟 , 毕竟 , 就像任何一个人一样 , 在无限的未来中 , 诗人还要经历很多 , 这些经历将成为一份精神滋养 。 随着阅历渐长 , 诗人的精神层次将会日渐丰富 , 也将打开一个更广阔的写作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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