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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先秦时代|子夏和子张的交友之道，揭示了现代教育关于孩子交友的一个BUG

小的时候 ， 父母就曾经教育我要与比我强的孩子交往 ， 不要老是与不如自己的孩子一起玩 。我一直有一个想法 ， 如果每个家长都这样教育孩子 ， 而且孩子也听从家长的教导 ， 我倒是想和比自己强的孩子交朋友 ， 但是在对方眼中我却是那个不如他的孩子 ， 他就不可能和我交朋友 。这不就是个怪圈吗？小时候虽然这样想 ， 但是却没敢说出来过 。读《论语》发现这个问题在孔子的弟子们中间也曾经讨论过 ， 《论语.子张篇》第三章记载了这方面的内容 ， 其原文是：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 。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 ， 其不可者拒之 。’”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 ， 嘉善而矜不能 。我之大贤与 ， 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 ， 人将拒我 ， 如之何其拒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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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这段对话应该发生在孔子去世后 ， 孔子的弟子们也都开始各自教授弟子 ， 比较有名的是被韩非子所记载过的儒门八派 ， 分别有子张之儒、子思之儒、颜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孙氏之儒、乐正氏之儒（见《韩非子.显学》） 。子张之儒位列首位 ， 可见子张对儒学传播贡献之大 。子夏未列入儒门八派 ， 可能与其思想的变化有关 ， 孔子去世后 ， 子夏在魏国西河郡设教育人 ， 魏文侯亦尊其为师 ， 并且培养出了李悝、吴起等弟子 。子夏是一位具有独创精神的思想家 。注重政治上的与时俱进 ， 近代有学者认为子夏思想中已具有了法家精神 ， 韩非子之所以未将之列入儒门八派 ， 就是因为将其视之为法家学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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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问交于子张”的意思就是向子张请教交友之道 。
本章的译文是 ， 子夏的弟子向子张请教交友之道 。子张说：“你们的老师子夏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呢？”答道：“子夏说：‘值得相交的就和他交朋友 ， 不值得相交的就应当拒绝与他交往 。’”子张说：“我从老师那听到的与这不一样 ， 君子尊重贤人 ， 也能包容众人 ， 能够赞美善人 ， 又能同情扶助能力不足之人 。如果我是一个贤良之人 ， 那我对别人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如果我不是一个贤良之人 ， 那人家反而会拒绝我 ， 拒绝别人又从何说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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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子夏与子张对弟子的教导都有道理 ， 但是非要放在一起比较 ， 要比出个谁高谁低反而不对了 。孔子即说过“无友不如已者” ， 但是也强调过“三人行 ， 必有我师” 。对于这个问题关键在于教育的对象不同 ， 教导的方式、内容也应该有所不同 。对于刚开始求学的人 ， 本身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 可塑性非常强 ， 这个时候强调“无友不如已者”是有道理的 。对于学有所成 ， 有一定的理论知识基础的人 ， 则应该注重“三人行 ， 必有我师” ， 要戒骄戒躁 。另一个方面 ， 就是交往深浅上的问题 ， 结交真正志同道合之友 ， 应该多采纳子夏的意见 ， 而对于日常泛泛之交 ， 而应该多用子张的主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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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在其《论语集注》中注释道 ， “子夏之言迫狭 ， 子张讥之是也 。但其所言亦有过高之病 。盖大贤虽无所不容 ， 然大故亦所当绝；不贤固不可以拒人 ， 然损友亦所当远 。”在朱熹看来子夏的观点有点狭隘了 ， 子张对于子夏观点的讥讽之言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子张所言却又有过于清高之嫌 。虽然贤者能包容众人 ， 但对于大恶之人呢？该断绝往来的也必须断绝 。不贤之人固然不能拒绝别人 ， 对于损友还是应当远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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