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我接到一个自杀电话,他说死前想找个人说说话( 三 )


我就又会想起当初那个电话。
是我报的菜名拉住了他吗?不是的,是他自己拉住了自己。
某种程度上说,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满汉全席”也救不了他,同样的,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谁也救不了他。
但我同时也理解: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想要不崩溃,太难了。
一个人想要“正常”的运行,“正常”地生活,很多时候是因为他生活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而不是因为他本是一个“正常”的人。
所以我不太敢苛责一个人为什么软弱。
有人坚强,并不代表软弱就是错的。
我能做的,只是听着,偶尔试图激起对方的不甘心,一如前面说的,凭什么要把这个世界让出去,凭什么要把我们的一生让出去,让给残忍,让给不在乎,让给冷酷无情。
至于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帮了倒忙,我不知道。
《过韶关》片尾有一曲词: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我很喜欢,写不出来。
于是我写了一首《菜名之歌》,请允许我给您念念:
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我是一只黄焖鸡,又黄又焖又垃圾,我是一根绿苦瓜,又绿又苦爱吃瓜,我是一枚臭鸡蛋,又臭又鸡不下蛋。
这其实也是那天晚上,我们换了家店之后点的菜。
以及,我终于又开始吃豆腐了。
总算对豆腐消除了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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