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金1.07亿，审查报告201万字，特大涉黑案背后的办案故事
“终于圆满了！”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 ， 深圳市检察院“2.01”专案组组长由衷感慨 。 在一年半时间内 ， 她带领专案组潜心研究 ， 克服重重困难 ， 共审查了600多卷案卷材料 ， 写出了3600多页201万字的审查报告 ， 起诉书51页2.7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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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31日 ， 全面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2.01”专案公开宣判 。 判决书采纳了起诉书指控文润祥等39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全部犯罪事实和罪名 ， 判处组织者、领导者文润祥有期徒刑二十五年；骨干成员赖才兴有期徒刑二十五年；骨干成员黄南权被判处无期徒刑；其余36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至二年 。 全案罚金过亿元 ， 是今年以来 ， 深圳市宣判的罚没金额较高的涉黑案件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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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批捕20人
不是黑恶绝对不凑数
2019年元旦刚过 ， “2.01”涉黑专案收网 ， 共抓获犯罪嫌疑人将近百人 。 拘留期限仅30天 ， 2月初即农历新年 ， 留给审查逮捕的时间不多了 。 怎么办？
专案组根据领导指示 ， 迅速提前介入这一案件 ， 引导侦查 。 面对纷繁复杂的证据 ， 其中大部分都是陈年旧案 ， 涉案的证人、被害人众多 ， 这次提前介入 ， 对每个专案组成员来说都是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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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 专案组成员一边审查判断个案证据 ， 一边梳理组织成员关系 ， 短短半个月完成了73人的审查逮捕工作 。 对其中53人作出批准逮捕决定 ， 不批准逮捕20人 ， 这也是深圳市涉黑案件中不批准逮捕人数最多的一宗 ， 体现了专案组严把证据关 ， 绝对不凑数的司法理念 。
对于一个人数众多的涉黑案件而言 ， 逮捕只是一小步 。 审查逮捕后 ， 专案组及时向公安机关发出3万余字的《不批准逮捕案件补充侦查提纲》《逮捕案件继续侦查取证意向书》等补查文书 ， 并多次召集公安机关办案团队开会 ， 听取补充侦查意见 ， 确保案件后续调查取证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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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报告201万字
浸透了专案组每一个人的心血
办理涉黑案件 ， 加班加点是常态 。 公安机关移送的600多本案卷 ， 每一本都被专案组的成员翻了不知道多少遍 。 专案组每一至二周就专门抽时间讨论个案 ， 而这些个案既有证据的交叉 ， 也有人物的交叉 ， 一讨论就是一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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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件攻坚克难的阶段 ， 有专案组成员的妻子患病 ，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 但对于要求按时提交的报告、按时参加的会议和讨论 ， 他也并没有落下 。 “我可以” ， 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 还有专案组的助理 ， 怀孕已七个月但从没有缺席一次讨论会 ， 直到先兆流产被同事从会议室送到急诊室 ， 心里还念念不忘没法继续工作拖了专案组后腿……回首这些过往 ， 专案组的每一个人眼里都含着泪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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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成员共同努力 ， 对600本案卷所涉及的犯罪嫌疑人及犯罪事实都进行了透彻的研讨和分析 ， 撰写了3619页 ， 201万字的审查报告 。 最终认定违法、犯罪事实一共33单 ， 涉案罪名多达14个 ， 其中有三单是专案组审查后通知公安机关立案并起诉的犯罪事实 。 反复推敲、打磨成的起诉书51页2.7万字 。 一页页纸 ， 一个个字 ， 浸透了专案组每一个人的心血 。
起诉的前几天 ， 专案组精心地对每一个案卷进行打包 ， 给每一捆案卷系上了“检察蓝”的蝴蝶结丝带 ， 贴好了案卷说明书 。 专案组每个人都像看了千集电视连续剧面临大结局一样失落 ， 又感觉像迎接孕育十月的胎儿呱呱坠地一样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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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礼物
让司法温度得到升华
一名犯罪嫌疑人因为身患癌症被取保候审 ， 在受理审查起诉之后需要立即对其宣布取保候审 。 经多方核查发现其当时正在北京治疗 。 专案组女检察官和女助理立即放下手上工作 ， 乘坐第二天最早一班飞机前往北京 。 下了飞机 ， 顾不上吃午饭 ， 穿越大半个北京城 ， 到达北京南郊的一家肿瘤医院 ， 找到犯罪嫌疑人 ， 在病房中宣告取保候审 。
临走的时候 ， 家属对检察官的工作十分感激 ， 重病的犯罪嫌疑人更执意下床送检察官到车上 ， 并目送离开 。 两名女同志在北京停留不到24小时 ， 匆匆返回深圳后 ， 又立即投入专案审查工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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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经过严格审查 ， 决定对其中的几名犯罪嫌疑人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 当时正好碰上2020年元旦放假 ， 助理们为了能及时宣布不起诉决定 ， 在假期期间用自己手机拨打了犯罪嫌疑人家属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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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家属是被不起诉人的妹妹 ， 听助理说清楚来由之后 ， 对检察官说了好多个“谢谢” ， 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 她说被不起诉人的父亲在他羁押期间已经去世了 ， 临终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到儿子最后一面 ， 而检察官新年第一天就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 真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 他的两个孩子已经等他很久了 。
认罪认罚
成功分化瓦解了攻守同盟
2019年1月审查逮捕时 ， 全案大多数组织成员不认罪 ， 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 ， 攻守同盟更为明显 。 如何破解办案难题？成为专案组面临的重要难题 。
对于涉黑案件能否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 法律没有明确规定 ， 当时也无前例可循 。 对于黑社会案件大规模开展认罪认罚工作 ， 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 专案组经过不断讨论 ， 认真分析和判断全案犯罪态势变化 ， 敏锐认识到认罪认罚是分化瓦解了攻守同盟的重要武器 。 多次向领导请示、汇报后 ， 专案组大胆探索和率先全面推动“2·01”涉黑专案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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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全体人员上阵 ， 逐一提审犯罪嫌疑人 ， 依法向被告人告知涉嫌的罪名和案件事实 ， 加强政策和程序宣讲 ， 最大限度释放司法善意 ， 促使被告人正确理解自己所涉嫌犯罪的性质和法律后果 ， 至提起公诉时 ， 共有15名被告人选择认罪认罚 ， 法院审理期间又再增加5名被告人主动找到专案组要求认罪认罚 。 至开庭前 ， 共有20名犯罪嫌疑人积极配合司法机关查明犯罪事实 ， 有力加强了对黑社会性质组织存在及组织犯罪的指控 。
因半数以上的被告人认罪认罚 ， 公诉人在庭审中 ， 对认罪认罚部分的证据得以简化综合出示 ， 从而更加聚焦重点 ， 充分论证组织者、领导者及部分骨干成员犯罪 ， 有效提高庭审效率和效果 。 原定2周加3天的庭审 ， 缩短至7天完成 。
同时 ， 通过认罪认罚被告人的当庭指证 ， 使得部分不认罪的被告人及辩护人的心理防线逐步溃败 ， 由开庭时的无罪辩护转为庭审后期的罪轻辩护 。 专案的1号、2号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在第二轮辩论时更是直接放弃发表辩护意见 。 在庭审最后陈述阶段 ， 一名认罪认罚被告人当庭表示 ， 今后将每天以泪洗面 ， 真诚忏悔赎罪 ， 请求法庭从轻处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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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用心在办案！”庭后 ， 有辩护人找到专案组的检察官 ， 对检察机关的工作点了大大的赞 。
来源：深圳市人民检察院
责任编辑：梁诚编辑：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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