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花木兰”遍地的时代,女性崛起了吗?( 四 )

花木兰 , 意味着僭越男权社会的女性规范 , “男女都一样” 。 在花木兰的语境里 , 则是女人和男人一样投身大时代 , 共赴国难 , 成为报效国家的女英雄 。 这同样是社会主义时期典型的女性状态 , 一方面 , 这强有力地推动并庇护着男女平等的实现 。 另一方面 , 这种“去性化”的性别文化 , 更像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男性化”过程 。 很多研究者在高度评价的同时 , 也批判社会主义时期的妇女状况:“这一空前的妇女解放运动 , 在完成了对女性精神性别的解放和肉体奴役消除的同时 , 将‘女性’变为一种子虚乌有 。 女性在挣脱了历史枷锁的同时 , 失去了自己的精神性别 。 ”

(戴锦华语)

戴锦华在《昨日之岛》一书中指出 , 当代中国女性可能没有花木兰幸运 。 显然 , “当代花木兰”的社会内涵和文化政治已经发生了转移 。 “当代花木兰”可以是形象上富有女性气质的女强人 , 不过 , 花木兰式的精神性别困扰 , 对于女性来说依然存在 , 甚至变得更加多样 。


在“当代花木兰”遍地的时代,女性崛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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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岛》 , 戴锦华著 ,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1月版

在我们的时代 , 自然属性变得不再稳定 , 性别二元论频繁遭遇理论上的颠覆 , 这带来的是一种“花木兰式”的自我认同危机——在社会层面 , 要像男人一样 , 又要成为真正的女人;而在生殖层面 , 透过今天的生殖技术 , 花木兰还拥有了成为跨性别者、成为酷儿的自由 。 整体而言 , 当代人经历着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的分离 , 性欲与生育的分离 , 这种分离既带来进步的错乱 , 也包含历史的重负 。

各种形式的女性主义-后结构主义的涌现 , 也说明了这一点 。 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家对于“何为女性”进行了更为幽微的探索 。 西蒙娜·波伏娃认为“女人不是先天的 , 是后天形成的”;安托瓦内特·福克坚持“人生而为两性”;朱迪斯·巴特勒则要求超越二元性的性别框架 , 进入多元化的性别 。 此外还有布拉伊多蒂

(Rosi Braidotti)

、伊瑞葛来

(Luce Irigaray)

等人复杂、多重和充满不确定性的女性主体 。 这些理论富有洞见且眼花缭乱 , 但在这些理论指导下的性别解放运动中 , 却同样出现了可疑地否定和替换了女性性别化身体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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