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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意突然转向，华为欧洲5G生死局还有解吗？

作者： 政委灿荣导语：7月14日 ， 英国政府宣布自2021年起禁止该国移动运营商购买华为5G设备 ， 并要在2027年以前将华为排除出英国的5G设备供应 。 同天 ， 白宫玫瑰园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 ， 特朗普得意洋洋地点名邀功 ， 是自己亲口教唆英国禁用华为 ， 靠强硬人设赚了把政治眼光 。美国又一次在华为深耕多年的欧洲市场上 ， 威胁得坦坦荡荡 。 而原本摇摆不定的部分欧洲国家 ， 在无法同时取悦华盛顿和北京时 ， 似乎开始缓慢而犹豫地走向美国身后 。一、5G与华为简单来讲 ， 5G在移动通信领域绝对是革命性的技术 。 它通过不受干扰的极快网速实现万物互联 ， 解决贯穿社会方方面面的需求 。 近几年热议的虚拟现实、自动驾驶、智能家居、远程医疗等行业都将因5G的普及而蓬勃发展 。绝大多数欧洲国家在5G领域并不占优 ， 所以他们希望在保证通信安全的前提下 ， 以更短的时间、更低的价格获得更优质的技术设备 。目前世界5G技术争夺中 ， 华为的排名高居第一 ， 其技术成熟度至少领先行业其它公司12～18个月 ， 并且已与众多欧洲客户形成了相互依赖的良好合作关系 ， 无疑是经济而高效的选择 。因此 ， 在年初华为宣布已经获得的91个5G商用合同中 ， 一半都来自欧洲国家 。二、美国制裁与施压由于不能接受非西方企业为未来的数字技术制定工业标准 ， 加之特朗普一贯幻想把世界生产体系倒退回美国拥有绝对性优势的年代 ， 美国自2018年起便开始炒作华为议题 ， 对其展开全球性的打压和封杀 。 下面是美国针对华为的几次专门举动：2019年5月15日 ， 美国商务部将华为及其70家附属公司列入出口管制“实体名单” ， 禁止美企向华为出售相关技术和产品；2020年5月15日 ， 美商务部宣布将全面限制华为购买采用美国软件和技术生产的半导体 ， 向华为及关联公司供应芯片的外国公司 ， 只要使用到美国芯片制造设备的 ， 必须先获得美国政府的许可证；6月30日 ， 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老调重弹 ， 鼓吹华为与中国政界和军方有“密切联系” ， 发布官方声明将其认定为美国“国家安全威胁”；7月15日 ， 美国国务院宣布对华为某些雇员实施签证限制 ， 理由是公司“侵犯人权” 。事实上 ， 如今在美国正在形成某种共识：中国对美国构成了客观上的战略挑战 ， 冲淡了美国在世界体系中的分量和影响力 。因为无法接受技术跃迁带来的经济基础结构性变化 ， 当前的美国似乎进入到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 对华为5G设备的清除 ， 成为其在世界体系中维持霸权与绝对优势地位的重要筹码 。 正因如此 ， 把华为高度政治化 ， 也是美国的一贯立场 。美国始终向盟友大力渲染华为是中国的情报部门分支 ， 中国的5G技术具有“安全风险和政治风险” 。同时软硬兼施 ， 以美国式的“劝说”——赤裸裸的威胁恐吓 ， 将 5G 问题与美国安全承诺捆绑 ， 游说盟友不要选择华为作为建设5G的供应商 ， 否则可能受到美国的多边出口管制 ， 在贸易谈判、安全技术合作或是情报共享上丧失优势 。但是 ， 一个国家的对外战略往往也是自己内心的投射 。 美国这个黑客帝国的发家史里 ， 可没少出现过“棱镜门”之类的事件 。而华为深耕欧洲市场近二十年 ， 愿意同所有国家签署“无后门协议” ， 在技术质量、性价比方面更是令人难以拒绝 。 因此2020 年伊始 ， 欧盟与欧洲各国纷纷放行华为 ， 使美国在欧洲封杀华为的目标近乎落空 。然而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开后 ， 美国国内疫情的失控 ， 大选临近之际民调的全面落后 ， 让特朗普再一次把视线转移到了华为身上 。其实回头看历史也不难发现 ， 对华政策在美国一直是一个高度政治化的问题 ， 历届总统在第一任期内往往对华强硬 ， 以积累政治资本赢得连任 。非典型政客特朗普也深谙游戏规则 ， 成功封杀华为等于“维护了国家安全”的显著政绩 ， 其政治生命也得以延续 。 所以 ， 被大哥拿捏住的欧洲盟友们 ， 自然成为了地缘政治的头号炮灰 。三、英国的利弊权衡英国比较不幸 ， 在政治操作下打了对华为从“背书”到“翻脸”的头阵 。 我们来替它算算帐：一方面 ， 这是“伤敌一千 ， 自损八百”的行为 。 首先 ， 英国一直急迫地想要成为5G领域的领导者 ， 而对华为全线设备的禁用将使其丧失领先地位 ， 产业部署上的努力付诸东流；其次 ， 设备的替换将给英国国内主流运营商增加数十亿英镑的额外开支 ， 只能伴随通信体验的下降 ， 进一步分摊到国民未来的通信账单上；此外 ， 这次“变脸”也可能严重影响中英贸易往来 ， 使英国长期以来向中企示好、努力吸引中国在英投资的政策成了笑话 ， 与脱欧后对“全球化英国”的追求背道而驰 。但另一方面 ， 客观来说 ， 对英国来说 ， 中国的重要性确实不如美国 。第一 ， 英国国内存在共识 ， “脱欧”之后会更多走向美国 ， 以“五眼联盟”的成员身份和美国的情报共享来获得战略支撑 。第二 ， 与美国的自由贸易协定是英国“脱欧”后对外政策的基石 。 后疫情时代的英国已经债务飙升 ， 恶化的财政状况使其不得不屈服于美、澳等盟友的威逼利诱 ， 将华为排除在了5G建设之外 。 此外 ，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 ， 5G建设的试错成本有多大？谁都不愿意承受以国家安全来换取信息流动的代价 。美国从供应商下手、对华为薄弱环节进行定点打击之后 ， 英国也有理由认为 ， 华为目前并没有值得信赖的其他选择；退而求其次 ， 还有欧洲的爱立信、诺基亚和亚洲的三星、日本电气公司等兜底合作 。可见是否禁用华为 ， 本质上还是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的均衡问题 。两害相权取其轻 ， 对英国来说 ， 禁用华为带来的损失远小于来自美国的国际政治风险；而在国家生存与利益面前 ， 不痛不痒的实惠和脸面都不重要 。不过再换个角度 ， 现代大国在进行意志表达的时候 ， 难免有些表演色彩 。 据外媒称 ， 英国政府在宣布禁用前就已和华为高管“通气” ， 给不得不说的场面话做了些铺垫 。来看英国政府的表态：一方面 ， 要求从2020年12月31日起停止购买新5G华为设备 ， 也就意味着预留了半年窗口期给到运营商 ， 让他们能够提前囤积设备 ， 以备后续几年铺设；同时等到美国大选结束 ， 虽然制裁华为已成共识 ， 但成本收益的计算标准不同 ， 届时或许还有操作空间 。另一方面 ， 设备拆除并未提及3G、4G ， 时限划定的2027年也代表着完全未知 ， 甚至足以完成从5G到6G的迭代 。 如此留有余地 ， 确实是对中美均持观望态度的缓兵之计 。四、重压下的欧洲如今的欧洲 ， 已然处在了美国试图将华为清理出下一代移动网络的重压之下 。 如果禁用华为 ， 自然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首先 ， 欧洲国家目前并没有很好的技术替代选择 。由于华为在欧洲有极高的市场占有率 ， 如果转用其他业者的5G技术 ， 一方面需要花费更高的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来替换设备；另一方面也可能出现通信系统互不兼容、频谱压榨等现象 ， 反而导致分裂化与更深的数字鸿沟 。其次 ， 欧洲各国需要平衡与中国的外交关系 。欧洲作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合作伙伴 ， 与中国存在广泛合作和经贸往来 ， 也需要借力中国资本从疫情中走向复苏 ， 在华为问题上屈服于美国则很可能损害双方利益 。此外 ， 如今欧洲已经不完全是美国的后花园 ， 欧盟战略自主的诉求在不断提升 ， 并始终对特朗普的“美国优先”和“长臂管辖”存在隐忧 ， 如果在华为问题上不与美国拉开一定距离 ， 又如何维持自己的规范和体面呢？但不可否认的是 ， 当前美国仍然是有能力为盟友提供安全产品的唯一超级大国 ， 中美之间的非对等、非对称情况不会短时间内迅速改变 。同时 ， 中国政府对于美国散播华为5G安全威胁的回应中 ， 并没有对日本、澳大利亚等追随美国禁用华为的盟国过分发难 。 因此对欧洲盟友来说 ， 成本和收益该如何平衡 ， 更多的还是在于美国的态度 。而目前少数地区事务上有影响力的大国中 ， 英国已经表态 ， 意大利基本上确认排除华为 ， 法国方面以发放许可证形式倒逼“去华为” ， 原本力挺的德国也加大了摇摆的幅度 ， 华为在欧洲市场的未来 ， 可能的确不会太明朗 。总而言之 ， 美国对待华为5G的态度 ， 告诉我们别再心存侥幸 。 国际政治的游戏场上 ， 要价多少首先取决于有多少实力能够捍卫自己的要价 。而眼下中美在5G领域的零和博弈 ， 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中国的5G优势还无法彻底动摇国际体系的基本结构 。当然 ， 认清形势不代表无原则的妥协 ， 也不必自乱阵脚 。 目光放远一点 ， 我们正在经历不可逆转的权力转移阶段 ， 中国对美国的追赶是客观的 ， 我们没有兴趣停下来 。华为短期内的艰难和需要承受的压力 ， 又何尝不是进行自我研发、转战地域 ， 最终建立自己生态圈的长久动力呢？胜负的关键还是在于是否能够形成自发性的替代能力 。 毕竟中国高科技产业集群的建立 ， 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依靠美国基础科技的幻想里 。谨慎乐观地看 ， 未来也还会有很多国家在中美战略竞争中反复摇摆 。 但无论如何 ， 大多数国家没有义务为了美国的主观感受而不让自己的人民享受信息通讯便利 ， 更紧要的还是尽快完成5G部署 ， 在数字革命时代取得优势 。如果华为能够自立家门盘活死局 ， 5G全球标准的赢家归属 ， 还值得拭目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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