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退密|送别周退密先生 | 陈鹏举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送别周退密先生 | 陈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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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退密书法
文/ 陈鹏举
庚子五月廿六 , 大夜风雨不已 , 更有远雷隆隆 。 清晨即闻 , 周退密先生已于子夜离世 , 享年一百零七岁 。 周退密先生的离世 , 可以说是百年海上文人所存的余馨飘零远去 。
周退密不是一个名声卓著的海上文人 , 也不是一个具有锋芒和斗志的文人 。 他是一个独善其身 , 又保存着光明心底的文人 。 这样的文人 , 留存于现世的委实不多 。 所谓隐于市的文人 , 其实要具有难得的心气和定力 。 郑逸梅称他是“海上寓公” , 是真看懂他的 。 可怜这个雅号 , 在现世更像是个雅谑了 。
其实 , 不是所有的文人 , 都该是战士 。 在书斋里穷尽一生的人 , 并不只属于风花雪月 。 他们是文化的因缘 , 是文化的留馨 。 好的人间 , 文化是用来完善自己和澄清周遭的 。 周退密更是这样的一个文人 。 尤其是这位长寿的人 , 到了他的晚年 , 犹如百年海上的文脉 , 留着他散发余馨 。
他的文化因缘 , 主要是两种 。 一是他对古籍文墨的精深探究 。 他具有灼见的题跋难以计数 。 二是他是当代诗词大家 。 他的诗词如常人语 , 又尽有来历;饱满古意 , 又自出机杼 。 大雅之作 , 可见大雅之心 。 有人估算 , 所作已过万首 , 这也是极为惊人的 。
我和他忘年交游 , 该有三十多年了吧 。 我记不住年轮 。 只记得一些会面 。
初次是我作为上海诗词学会的一员 , 新年拜访他 , 向他贺年 。 他就坐在他的那张椅子上 , 也就是一直进入照片和所有拜访的人的记忆的 , 他和他那张椅子上 。 他满面笑容 。 经介绍 , 夫人知道是我 , 就说解放日报上我写的“文博断想”文章 , 他每篇都看的 , 哪篇漏看了 , 还一定要找出了补看 。 我急忙请他指教 。 也因此 , 我和他可以说是一见定了忘年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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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 , 上海文史馆举办全国廿六个省市文史馆馆员诗会 , 我有幸作为评委 。 那天评奖授奖 。 他的诗作当然是占得鳌头 。 他上得台前 , 正好由我授奖 。 令我惶恐 。 不说诗力 , 单说年纪 , 我也无以面对 。 我赶紧避席 , 对他说“我愧不敢当” 。 这位和善的老人 , 回说“你当得的” 。 长者温婉 , 更让我难以释怀 。
还有一年 , 我主编《峰泖行吟》一书 , 请当今诗家创作松江诗词 , 用以承接两百年前所编的《松江诗词》 。 他是作者中年纪最长者 。 那天 , 安排松江揽胜 。 他也希望参加 。 他基本不出门 , 而且十来年前 , 年过九十已是人瑞 。 大家不免紧张 。 后来拗不过他的好心情 , 就请他和夫人同行 , 还坐车一起上了佘山 。 那天他兴致很高 。 中午饭后 , 他还想参加下午的活动 。 结果还是请饭后回市区的丁锡满送他和夫人回家了 。
我写了本新书《陈注唐诗三百首》 , 请他指教 。 他很快回了信 。 信中说 , 他刚翻了一下 , 李商隐《韩碑》一首 , 原诗有一句字错了 。 这让我极其惊讶 , 他已是百岁之人 , 竟有如此记忆力 。 随信还附上一叶诗笺 , 写了首读新书的贺诗 。 诗力和笔力都是上乘 。 上苍垂爱 , 竟至于此 。 这叶诗笺 , 此时不在手边 , 不敢凭记忆录下 。
有次去看他 , 他得了带状疱疹 , 说他半边头颅痛极 。 我也不知从哪里听到过 , 得过带状疱疹 , 百毒清除 , 会更健康 。 我就这样和他说了 , 也很相信他会这样 。 他听了也不在意 。 看得出他对生命从来很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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