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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官场风云（上）

甘肃官场风云（上）原创渔夫财经来自专辑官场现形记过去十年 ， 甘肃政坛风谲云诡 ， 雷声阵阵 ， 不时有惊雷乍响！高层震惊 ， 民众错谔 ， 这个西北内陆大省 ， 竟发生如此大面积贪腐：“八百里祁连山满目疮痍无人过问；四十万下乡干部集体做秀；美女市长争风吃醋大闹公所；光天化日强抓采访人员威武神州；百余青年才俊誓做家奴；跳楼跳河前赴后继 ， 醋泡手机怒沉名表……”凡此种种 ， 扑朔迷离 ， 让人捶胸扼腕 。1从政卅载2011年12月 ， 大西北甘肃隆冬时节 ， 一位59岁、右眼角有个黑痣、体态稍胖的老人走出中川机场 ， 早已恭候多时的一帮人连忙迎上前去 ， 簇拥着上了一辆考斯特中巴车驶向省城兰州 。自此 ， 千年的明肃王府 ， 现在的甘肃省委驻地 ， 迎来了第十五位主政者 。但谁也没想到 ， 这位空降而来 ， 曾被誉为“中部崛起一颗闪亮的新星”——王三运 ， 仅仅5年多的时间 ， 就被挑落马下 。甘肃官场风云（上）
更没有人想到 ， 多少官员与他同期被查办：有人割腕、有人跳楼、有人跳黄河 。后话最后再说 ， 让我们看看这位封疆大吏、曾经的“闪亮新星”为何陨落 。王三运生于1952年 ， 父母是南下干部 ， 从小长在贵州 。 16岁那年 ， 去贵州某公社插队 ， 后来到中学做代课老师 。1974年8月 ， 他作为工农兵学员 ， 被推荐至贵阳师范学院中文系学习 。 1977年 ， 毕业留校 ， 在党办工作 。上世纪80年代 ， “四化”干部受到格外看重 。 他红色出身 ， 有大专学历 ， 1983年5月 ， 刚过而立之年 ， 就调入贵州省委组织部 ， 从此步入仕途 。之后一段时期 ， 他一路顺风顺水 ， 历任贵州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副处长 ， 贵阳市云岩区委副书记、书记 ， 共青团贵州省委书记 ， 六盘水市委书记等职 。1995年秋 ， 43岁的他升任贵阳市委书记 ， 跻身贵州省委常委 。 之后好运一直伴随着王三运 ， 从进入党政机关到成为副省级高官 ， 他仅用了短短12年 ， 走上了别人一辈子都跨不上的台阶 。与进步神速的前12年相比 ， 之后的12年他却原地踏步 ， 辗转贵州、四川、福建三省 ， 均任省委副书记 。直到2008年1月 ， 他调任安徽省省长 ， 才完成了从副省到正省的跨越 。在安徽当省长的那4年 ， 是他个人表现最亮眼的时期：安徽经济稳步增长 ， 全省GDP增幅保持在12.1%-14.5% ， 位居全国各省市中的14位 。由于王三运是中文系出身 ， 喜欢舞文浓墨 ， 于是他大力开发皖北文化旅游产业 ， 成功让多个项目落地 。为了强化省会合肥 ， 他不惜拆分一个地级市（此前从未有人成功） ， 这也是其“中部崛起一颗闪亮的新星”的由来 。不过 ， 王三运这个省长的民间传闻也不少 ， 比如他喜欢喝酒 ， 而且只喝家乡的茅台酒 ， 即便离开家乡十几年依旧如此 。他喝完酒后 ， 就变身“麦霸” ， 尤其擅长唱男高音 ， 并和演艺界保持交往 ， 一个电话就能把北京的女歌星找来 。因此 ， 他在安徽的官声毁誉参半 ， 除了生活 ， 在工作时也是 。曾在安徽省府工作的人表示 ， 王三运不仅官架子大 ， 为官霸道 ， 不容反抗和解释 ， 甚至“有痞气” ， 会在办公室跷二郎腿、扇着芭蕉扇批评下属 。女性官员向其汇报工作时都很紧张 ， 进出办公室都得提着裙子猫步走 ， 怕高跟鞋声音太大惹他发火 。不过 ， 王三运还是不满足于省长的职位 ， 毕竟从政三十载 ， 最高也只当过二把手 ， 他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可以升任正职 ， 主政一方 。到了2011年12月12日 ， 王三运终于等来了机会 ， 但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安徽省一把手 ， 而是异地升任甘肃省委书记 ， 成了一名封疆大吏 。王三运十万个想不通 。在他的脑海中 ， 甘肃大漠戈壁驼铃黄沙 ， 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江淮相比 ， 这个升迁着实意外 ， 与他理想中的安徽省委书记相去甚远 。毕竟 ， 当时他已经59岁 ， 省委书记一般是65岁退休 ， 甘肃很有可能就是他仕途的最后一站 。因此 ， 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情绪低落 。2主政甘肃王三运仕途更上一层楼无望后 ， 他也转变思路 ， 不再谋求升官 ， 而是想寻求一条“财富之路” ， 退休后安享晚年 。因此 ， 他的儿子和两个外甥打着王三运的旗号 ， 在甘肃承揽了大量工程 。亲属赚到钱后 ， 也不忘“回报”王三运 ， 帮王三运买房 ， 搞装修 。其实王三运和亲属的相互利用关系 ， 在他来甘肃前就有了 ， 此前任职过的每一座城市 ， 都有房产 。但自从来到甘肃 ， 把全部心思用在安享晚年后 ， 他和亲属的贪腐行为变本加厉 ， 达到高峰 。除了带着家族腐败 ， 王三运还把此前在安徽、福建等地结识的商人带来 ， 大搞权钱交易 ， 这些我们后面再说 。既然心思不在工作上 ， 王三运除了搞权钱交易外 ， 也开始拉帮结派 。比如 ， 他的手下违规提拔一些亲信 ， 当时组织部表示质疑 ， 但王三运则偏袒手下 ， 在大会小会上经常批评组织部的工作 。这也导致了甘肃官场人士普遍认为 ， 王三运有典型的两面性：看上去工作非常勤勉 ， 经常组织干部下乡访贫问苦 ， 有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 但实际是很多事情都流于表面 ， 被人认为是说大话不干实事的领导 。一位曾在甘肃省委工作过的人表示：“我听过王三运的讲话 ， 神采飞扬 ， 激情澎湃 ， 喜欢用排比句 。 听的人热血沸腾 ， 但全是空话” 。事后王三运自己也表示 ， “反正我该批示的也批示了 ， 该开的会也开了 ， 至于下面落实不落实 ， 我没有加强引导和督促” 。所以他在主政甘肃期间 ， 没什么实质性政绩 ， 能拿出来说的 ， 基本都是做做样子 。例如 ， 王三运主推的三大示范区 。 除了他来甘肃前 ， 前任省委书记陆浩已经立项好的兰州新区 ， 其他两个大项目一直停留在纸面上 。而此前就立项的兰州新区 ， 白天看上去高楼林立 ， 到了晚上就空荡荡 ， 黑压压一片 。有媒体质疑兰州新区的建设模式 ， 王三运则回应“正调查了解” ， 之后便没了下文 。王三运搞形式主义的又一次例证 ， 发生在2012年 ， 王三运命令全省40万干部下乡搞“双联” ， 蹲点扶贫 。扶贫一直是王三运来甘肃后重点抓的工作 ， 但真正执行起来时 ， 被扶的村民居然是提前选好的 ， 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根本就见不到领导 。甚至 ， 当王三运下乡考察贫困户时 ， 老农却一脸惊恐地看着王三运 ， 只见王三运一脸嫌弃 ， 板着脸瞪着老人 。可见 ， 王三运对于扶贫工作自己都不能以身作则 ， 下面的人必然上行下效 ， 集体作秀 。除了工作没有落实以外 ， 在王三运主政甘肃期间 ， 甘肃大事件频发 ， 震惊全国 。比如在2016年 ， 金昌市永昌县 ， 一个12岁女孩在超市偷巧克力吃 ， 被超市老板要求叫家长来处理 。 这事情其实很简单 ， 家长来把钱付了就行了 。但当时家长来了后情绪激动 ， 直接当众扇女孩耳光 。 女孩毕竟才13岁 ， 心智还不成熟 ， 回去后顶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 ， 从17楼纵身一跃 ， 跳楼身亡 。几天后 ， 失去女儿的母亲带着家属去超市讨要说法 ， 造成现场千人围观聚集 ， 女儿家属利用同情心煽动了现场群众 ， 出现了冲击超市大门 ， 围攻现场维持秩序的景茶 ， 损坏景车等恶性行为 。甚至闻讯赶来的金昌市市长 ， 也被打伤 。这件事 ， 在当时成为了跨年度社会事件 ， 经过采访人员深挖才还原真相 。 但采访人员的行为 ， 也引发了另一个大事件 ， 发生在金昌市的隔壁——武威市 。武威市和金昌市的关系十分密切 ， 两地共用一个区号 ， 曾经金昌也是武威的一个县 。而当地的市委书记——火荣贵 ， 也是个大人物 。3投诚者火书记火荣贵虽然不是王三运一手提拔 ， 但在王三运来到甘肃后 ， 火荣贵是较早的“投诚者” ， 所以他在甘肃被普遍看作是王三运的人 。此人之前一直在省政府办公厅担任领导秘书 ， 日常接触的都是省城高官 ， 学历素养都非同一般 。但来到武威担任市委书记后 ， 他发现当地官员与兰州差距甚大 ， 有些基层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 。因此 ， 他认为武威这套班子不堪大用 ， 甚至殴打当地官员 。据媒体报道 ， 火荣贵脾气暴躁 ， 多次动手打人 ， 传播最广的就有两次 。一次是因为奠基是铁锹头掉了 ， 他当场举着铁锨柄追着负责干部打 。另一次是在下电梯时 ， 有位秘书长用手拦着电梯门防止关门 ， 火荣贵以为他竟敢先走 ， 抬腿就是一脚 ， 将秘书长踹飞在地 。“顿时满嘴血 ， 两颗门牙都被磕掉了“ 。在武威 ， 火荣贵曾有一句话广为流传：“无中生有抓项目、不拘一格用人才” ， 在自己住的房子门口 ， 火荣贵把这一口号作为春联挂在左右 。在火荣贵的治下 ， 项目建设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唯一中心 ， 只要是能带来税收和GDP的大项目 ， 不管手续是否完备、环保是否过关 ， 都要在最短时间内上马 ， 否则跟项目有关的官员就会遭殃 。也因此 ， “先上车、后补票”成了常态 ， 大量的项目在未经任何风险评估和备案审批的情况下仓促上马 ， 大量的耕地被征用来搞工业园区 。干部工作的一切围绕着项目转 ， “5+2、白加黑”的工作节奏和“白征地、不给钱”的做法 ， 激起了当地干部群众的强烈不满 。干部不满的另一个原因是 ， 他还计划对当地官员进行大换血 。他曾与清华大学签署了框架协议 ， 只要是学历高的年轻人 ， 都有机会来武威任职 。短短三年间 ， 他从清华大学定向引进的选调生就有19名 ， 再加上从其他学校引进的 ， 一共达到93名 。其中一位 ， 才26岁 ， 硕士毕业才半年的清华学生 ， 就被火荣贵提拔到副县级干部 。由于火荣贵的“唯学历是从” ， 这一举动引发了武威基层干部的不满与猜疑 。他们的不满在于那些年轻人基层经验不足 ， 面对复杂棘手的工作无从下手；同时 ， 他们还猜疑火荣贵在搞“权色交易” 。在武威 ， 一位外貌出众的女副市长与市委书记火荣贵的亲昵关系 ， 以及隐秘的权力交换 ， 各种版本和段子广为流传 。这位外貌出众的女副市长叫姜保红 ， 据媒体报道 ， 她曾于40多名官员“周旋” ， 一路从科员“睡”的副市长 。但实际上 ， 她的本性 ， 从学生时代就已经暴露了 。据当年的老师和同学回忆 ， 姜保红身材高挑 ， 眼睛又大又亮 ， 性格憨厚 ， 招人喜欢 。“是我们的校花” 。因为长得好看 ， 她在学校左右逢源 ， 占尽优势 ， 无数男同学明里暗里向她奉献真情 ， 甚至为了“争夺”她而大打出手 。而姜保红深谙奇货可居的道理 ， 她只挑选了其中一名挥之即来的舔狗作为正牌男友 ， 对于其他男性 ， 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但在毕业前 ， 她却毫无征兆的与带队老师搞出了花边新闻 。老师有妻有子 ， 年纪也大姜保红十来岁 。 但姜保红的美貌打动了老师 ， 老师铁了心 ， 为了她不惜妻离子散 。据说老师的妻子还找到姜保洪 ， 苦苦哀求 ， 让她离开自己的丈夫 。但姜保红怎么可能放过老师 ， 她一脚踢开男友 ， 一手握紧老师的手 ， 闪着自己的大眼睛 ， 让老师给她安排工作 。原来 ， 姜保红委身于大自己十来岁的老师 ， 并不是因为日久生情 ， 仅仅因为这位老师 ， 是兰州某法院庭长 。于是 ， 毕业后她就顺利地被分配到兰州某法院 ， 从此开始了她的权色之路 。4校花的权色之路姜保红毕业时的操作 ， 让她的同学中的风评一落千丈 ， 女神从此成了妖精 。她自知理亏 ， 也不再与同学们联系 。但是一个庭长 ， 顶多说是个引路人 ， 远做不了“贵人” ， 姜保红在法院呆了五年 ， 毫无寸进 。为了寻找“贵人” ， 姜保红迫不得已 ， 主动拓展自己的朋友圈 ， 她主动联系那些已经失联的同学朋友 ， 主动参加同学聚会 。毕竟 ， 甘肃政法学院的同学 ， 有不少都进入了司法系统 ，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能给她提供更加高级别的社交资源 。于是 ， 姜保红顺藤摸瓜 ， 一旦获取了资源 ， 就将同学们又一次抛弃 ， 但凡是同学间联络感情的聚会都不参加 ， 只有领导在场的聚会 ， 她必然出席 。一来二去 ， 姜保红的朋友圈被更新换代 。 2002年 ， 她离开法院 ， 升入了省级机关 ， 一呆就是10年 。换做一般人 ， 也许早就认命 ， 姜保红大可以凭借自己的姿色 ， 为自己寻一位老实人 ， 结婚生子 ， 做一辈子科级公仆 。只可惜 ， 姜保红已经习惯了权色交易 ， 对她来说 ， 这轻松又自在 ， 为什么要停下来？ 实际上在我国官场 ， 女性搞权色交易还是毕竟罕见的 ， 一般都是以男性为主 。姜保红的老同学表示 ， “此时的姜保红 ， 已经变成纯粹的官场中人 ， 一个名利熏心的人 。 ” 姜保红在省级机关的十年间 ， 结识了多位高级别领导 ， 职位也是一路飙升 。 其中一位看她“拿得出手” ， 很愿意带着她出席各种饭局聚会 。因为这位领导 ， 姜保红被推荐给了火荣贵 。于是她一下子从省机关的养老虚职 ， 升任武威市招商局局长 ， 然后的铺垫更是一环接一环：从招商局到发改委 ， 再到莫名其妙的县委副书记 。每一次履历变化的背后 ， 都透出精心布局的痕迹与意图 ， 这一切正是时任武威市委书记火荣贵的手笔 。姜保红成功了 ， 她不仅遇到了“贵人” ， 还掌控了贵人 。火荣贵原本脾气暴躁 ， 但却偏偏在姜保红面前折戟 。有一次 ， 火荣贵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被姜保红逮到 ， 不同于别的官场男女逢场作戏 ， 姜保红冲进火荣贵的办公室就是一顿吵吵 ， 这一幕被多名下属目睹 。这无形中扶正了姜保红的身份 ， 武威上下 ， 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 都知道他们俩“从不偷睡漏睡” 。有道是“日出姜花红胜火” ， 这段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 。但姜保红在工作上却表现堪忧 。2015年10月 ， 省里领导到武威督查 ， 听取当地重要部门的工作汇报 。姜保红汇报时稿子都念的结结巴巴 ， 对领导的随机提问也往往说不到点子上 。火荣贵非常着急 ， 像老师一样不断提示、引导姜保红： “你们不是还做过那个事儿吗 ， 不是还搞了一个什么活动嘛 。 ” 整个场面非常尴尬 ， 姜保红在会上语无伦次 ， 火荣贵则在后方不断地替姜保红补台、掩饰 ， 显得颇为滑稽 ， 以至于一些与会者掩口而笑 。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他们仕途前进的步伐 ， 之后的一年 ， 是火荣贵和姜保红命运转折的一年 。这一年 ， 火荣贵授意武威市有关部门 ， 制造了轰动全国的事件 。当时消息一经传出 ， 举国震惊 。 全国媒体都在持续关注追问 ， 甘肃省检派出工作组也赶赴武威调查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 ， 火荣贵该如何面对呢？ 欲知后事如何 ， 且看下篇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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